花许久。
等她磨出型后,满桌碎屑,一吹就飞。
可看到琵琶的形状,关青禾又忍不住弯唇,原来真的不是很难,沈经年没骗她。
她脱下面罩手套,葱白的玉指揉了揉刚才举着玉石导致发酸的手腕,然后抬头寻垃圾桶丢碎屑。
这一扭头,便看见藤椅上闭目倚躺的男人。
美人春困。
关青禾的脑袋里蓦地跳出这四个字。
美人不分性别,或者用美男也可以,沈经年这一身清贵西装,睡在古朴的藤椅,却丝毫不突兀。
这藤椅位置放得巧妙,门外的日光落在他的眉眼一半,另一半清辉隐在屋内的阴影里,眉心放松地舒展着。
迎着光,浓密睫毛都清晰可见,根根分明。
竟然比许多女生都要长密。
关青禾看了半晌,拿起桌上勾勒形状的笔,隔空一点一点地数着他的睫毛有多少根。
太过沉浸其中,移动手腕时,手肘落空,与桌边碰撞,发出细微的声音。
沈经年眉心微动,随即眼帘掀起。
他抬起手腕遮在眼前,阳光被挡,照着微微突起的腕骨,宛若鎏金在骨。
沈经年望向窗边的身影,“忙完了?”
大约是刚醒,语调并不清,略带一丝慵懒的哑。
关青禾回神:“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都丝毫没有察觉,他竟然也不出声,还在椅子上入睡。
“没多久。”
关青禾与他四目相对,便想起今天孙虹的话。
这副优越的皮相,很难想象会爱而不得,娶了别人,不会孙虹真的在胡说吧?
如果他真的心里有别人,却没在婚前说,关青禾是无法接受的,也许会选离婚。
沈太太到底该是谁,最该问的是沈经年。
关青禾向来直接,这等涉及婚姻核心的矛盾不问出口,后面与沈经年相处也不自在。
一句“你以前有喜欢的人吗”还未出口,她听见男人的话。
“关老师这么拿笔指着我……”沈经年看她握着笔抬着的手,以及笔尖指着的方位,漆黑的眸子轻动。
他就这么躺在藤椅上,唇间带笑,眼神移至她脸上:“是把我当画纸还是当玉,好以身作画?”
“……”
还是继续睡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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