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季舒楹默了几秒。
憋了又憋,还是憋不住,她向来是直来直往的性格,除非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才能忍住,稍微迂回一点。
“你知道的,我说的不是今天。”
季舒楹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指尖绕着一缕发丝,转啊转,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打直球,“我说的是……比如一个月前?”
她的视线灼热而又直接,让人难以忽视。
大有一幅从裴远之这里,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执拗。
裴远之指尖揿下按钮,咔嗒一声,将手机锁屏放旁边。
终于抬眼看她。
季舒楹生得一张精致得有些过分的脸,纯媚的眸,红冽的唇,娇艳潋滟。
此刻,葱白的纤指绕着一缕乌黑发丝,不安分地揉弄着,极致的颜色对比,猫爪似的挠人。
像是高傲娇矜的波斯猫,居高临下地质问,怎么会有人记不得她。
“季小姐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裴远之语气淡漠,将问题又抛给了她。
灯光柔和,光与暗在男人的面容刻下浓墨重影,眉骨处一点黑痣,显得薄情,扣子开了一颗,修长脖颈上喉结分明,线条衣冠楚楚而又几分禁欲味道。
当他真的正眼看一个人时,季舒楹才真正感受到这种压迫感。
像是透明人一样,被打量,审视。
一切小心思都无处可循。
空气里除了香薰味和新鲜食材被高级香料烹饪后的味道外,季舒楹还闻到一丝似有若无的男士香水味。
乌木沉香,后调温润雅重,丝丝缕缕的,神秘又暧昧。
季舒楹指尖无意识地捏紧餐布,揉来揉去,快把温厚的餐布揉得凌乱不堪。
她强忍住回避裴远之目光的冲动,说:“不正面回答一位女士提出的问题,这好像不太礼貌吧?”
裴远之看她几息,语气淡淡,带着几丝玩味,“有人把我当按/摩/棒,睡完就跑,似乎更不礼貌。”
“你觉得呢,季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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