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走后,谢澹的手紧攥成拳,眸间郁色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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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善楼
用完饭,几人挪到了茶案前。
谢蘅一人占了一边,乔祐年宋长策挤到一起,乔月华柳襄则在最外面。
乔月华在煮茶,柳襄怕挡着她便往谢蘅的方向挪了挪。
谢蘅警告的瞥她一眼,柳襄便又往回侧了侧身子。
一壶茶煮好,几人还在比谁的嘴闭的更严实。
直到面前茶香飘来,柳襄终是忍不住问道:“二表哥,我听爹爹说褚公羡也牵扯进城防图失窃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沉寂,气氛稍微有所缓解。
乔祐年松了口气,看了眼几人,道:“想来你们现在都已经知道在那夜城防图失窃了,本来这应该是两桩案子,但后来大理寺追踪城防图时,发现那奸细最后消失的地方就是在城南,褚公羡屋舍附近。”
柳襄皱眉:“或许是巧合?”
她不信褚公羡会是北廑奸细。
谢蘅见她为褚公羡说话,若有若无的瞥了她一眼。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很快刑部就在褚公羡的屋舍中搜到了一大叠银票,还有原本存放城防图的木盒子。”乔祐年顿了顿,看着柳襄道:“现在刑部怀疑,那夜柳爷爷怕是撞见了什么,才会被褚公羡灭口。”
柳襄与宋长策对视一眼。
若城防图失窃真与褚公羡有关,那么被柳爷爷撞见后,他确实就有了杀害柳爷爷的动机。
“你抓褚公羡时,他可曾说过什么?”柳襄道。
乔祐年闻言皱眉道:“这也是我疑惑的点,褚公羡的证词与刑部的猜疑相悖。”
“那夜,我将柳爷爷送回将军府后又去了刑部,褚公羡说他遇见柳爷爷时,柳爷爷手中拿着二把伞,一把撑着,两把抱着,说是自家姑娘和公子传话,要他给他们送伞。”
而老管家口中的姑娘和公子自然就是柳襄和宋长策。
二人在几人的注视下,同时否认:“没有!”
他们怎么可能会让柳爷爷给他们送伞!
“褚公羡说他与柳爷爷分开后察觉到不对劲,柳爷爷的衣裳是上好的料子,玉佩也非凡品,一看便知主人家待柳爷爷很是宽厚,应当不可能在暴雨天让柳爷爷去送伞,
他怕柳爷爷出事,便赶紧转身去寻柳爷爷,他找到柳爷爷时柳爷爷已经没气息了,且刚找到我便赶到了。”乔祐年将那也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又道:
“若褚公羡所说为实,而你们又并没有让柳爷爷送伞,那么柳爷爷出门一定是另有隐情,如此,柳爷爷巧合到城南撞破城防图奸细被灭口便说不通了。”
这事听起来越来越复杂了。
一时理不清头绪,就各自沉默了下来。
许久后,谢蘅突然开口:“我听闻你们那位老管家患了病,且他儿孙都在将军府,按理身边离不得人,那么他是如何孤身一人出的府?”
柳襄愣了愣后,道:“我记得柳春望说过,门房那日拉了一下午的肚子,门口短暂的离过人,柳爷爷许是那时出的府。”
谢蘅淡淡道:“除了门房,你们府中那日下午还有谁拉肚子?”
柳襄看向宋长策,宋长策怔愣后不太确定的摇头:“好像没听说了。”
“那就奇怪了,怎么这么巧合只有门房吃坏了肚子。”谢蘅睥睨着柳襄,不紧不慢道:“你们的老管家又怎么刚好那会儿身边离了人,自己孤身出了府?”
“还有你。”
谢蘅看向白痴一样看着乔祐年:“是谁向你报的案,为何不抓住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
柳襄宋长策乔祐年犹如被当头棒喝僵在了原地。
好半晌后,乔祐年底气不足道:“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且那时雨太大,那人喊完就不见了踪影。
谢蘅冷哼了声,没搭理他。
乔月华认真听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柳襄:“昭昭表妹,你们回京后可是招了下人进府?”
谢蘅所言不差,老管家是怎么出的府一定是有大问题的。
想要引开门房且假传柳襄的话让老管家出门送伞,这个人必定得是将军府的,且他说的话还能取信于老管家。
柳襄也意识到了什么,攥紧拳道:“是。”
所以,将军府也有奸细!
她先前没有见到褚公羡和乔祐年,并不知其中还有这般隐情,也就没往将军府怀疑。
“现在该怎么办?”乔祐年道:“去将军府找出那人?”
柳襄正要起身,就听谢蘅道:“坐下!”
她抬眸望他一眼,默默的放下剑。
“你们中间有谁敢抗旨吗?”谢蘅冷冷问道。
几人虽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但都摇了摇头。
他谢蘅都不敢,他们能敢?
“既然没有,那就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谢蘅咬牙切齿道:“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否则,自去圣上那里请罪退出。”
“我们是奉密旨暗中调查此案,唯一的优势就是让对方出其不意,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