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刘公子好气魄。”
柳襄拆开酒坛,将自己面前的五只碗分开一排,全都倒满,才看向刘公子:“规矩再说一遍,喝不下就认输。”
刘公子刚应下,柳襄一把按在银票上,高声道:“烦请各位做个见证,我先将丑话撂在前头,一旦认了输就得当场兑现赌约,届时若想装醉跑人……”
柳襄似笑非笑的盯着刘公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玉宋两家也会找到你,断你一条腿。”
刘公子阴阳怪气的笑了声:“宋姑娘这么笃定自己能赢?”
“我是在告诉你,事是你自己挑起的,赌约也是你自己应的,可别想输了就来使姚大哥的人情。”
柳襄指了指桌上的一沓银票:“毕竟,两万两就在这儿摆着,我输得起。”
“你说谁输不起呢?”
刘公子自己面前的酒碗,狠狠道:“耍嘴皮子功夫可没用,手底下见真章!”
“好啊。”
柳襄抬眸看向姚修成:“那也就请姚大哥做个见证了。”
姚修成此时虽有几分不安,但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没法再阻止了,只能点头给下承诺:“好,你论你们谁输谁赢,我皆不出面。”
柳襄这才端起了酒碗,但却并没有开始,而是遥遥朝首位府尹大人那一桌长辈道:“小辈们玩闹作赌扰了诸位伯伯婶婶们兴致,昭昭在此先给伯伯婶婶们赔罪了。”
说罢,她便仰首一饮而尽。
然后又端起一碗,继续道:“昭昭自小熟读圣贤书,虽非惊才绝世,但也算识字明理,从不主动与人为难,但今日刘公子主动挑衅,落我与夫君颜面,我绝不能容。”
“今日赌约关于玉宋两家颜面,不敢劳烦伯伯婶婶们见证,只请伯伯婶婶看个乐子。”
柳襄两碗酒,彻底将刘公子的所有后路堵死。
刘公子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能如此淡然,确实是打了这个注意,他家与姚家交情不浅,即便他输了,只要那桌的长辈发了话,这事就不过是个乐子。
可现在,不成了。
柳襄把话放在了前头,即便是他父亲,也不好再插手了,否则就成了欺压小辈,故意伤玉宋两家脸面。
姚府尹与刘公子的父亲对视一眼后,笑着道:“孩子们年轻气盛玩闹,我们做长辈的,不插手。”
柳襄灿烂一笑:“多谢姚伯伯。”
这场热闹对于在场其他人来说,可比姚家嫁女好看多了。
毕竟,一旦刘公子输了,那两万两就是他们的了。
除去府尹和他们本身那桌人,便只有四桌人,四十个人。
两万两,一人能分到五百两!
五百两够普通人家吃几辈子了。
即便对于他们这些人,也算得上大笔进项了。
说心里话,这四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希望刘公子赢
,但到底还是碍于身份没敢太明目张胆,喝彩声勉强一半一半。
时间缓缓流逝。
二人面前的酒坛子逐渐空了。
刘公子已经隐隐有些站不稳,柳襄却仍旧眼神清明。
很快,送来了第二坛。
刘公子狠狠的瞪了眼面不改色的柳襄,心里慢慢地的沉了下去。
这娘们怎这么能喝!
从第一轮五只碗空了后,柳襄的酒就是谢蘅倒的。
他拿起第二坛时,有些担忧的看了眼柳襄。
他知道她能喝,重云送来的信上说,那一夜,她喝了快四坛才醉。
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瞧着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且这些酒,都是为他喝的。
但凡他的身子争气些,她也不必如此。
柳襄这时转头催他:“快倒。”
谢蘅默了默,继续倒酒。
柳襄第二坛空了,刘公子的还剩一半。
她笑盈盈的靠在谢蘅手臂上,指着他道:“不着急,你慢点喝,我等你哦。”
刘公子又气又恼,拼命的往下灌。
但酒量有限,终究是撑不下去,两碗过后,就已经站不稳了。
眼前所有都逐渐模糊,连酒碗也端不住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能再喝了。
姚修成眼眸闪过一丝暗沉,出声劝道:“刘兄,你不能再喝了。”
再喝下去怕要出事。
刘公子虽然心气高,但也爱惜性命,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且就算他继续比,也赢不了。
周遭寂静半晌,响起一道咬牙切齿且不甘的声音:“我认输。”
柳襄闻言欢快抚掌:“好呀好呀。”
她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一步,眼神朦胧,口齿略有不清:“你,给我未婚夫道歉!”
显然,她也醉了。
谢蘅皱眉跟过去将她扶住。
不是能喝四坛?
柳襄靠在他怀里,仰头道:“淮哥哥,我厉不厉害。”
谢蘅听得那声‘淮哥哥’,默了默后,配合着温声道:“昭昭厉害。”
柳襄遂朝他弯唇一笑,微粉的颊边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格外诱人。
但这时,除了姚芳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