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 / 4)

“可这么躲下去也不成。”

“他在等他的兄长。”谢蘅眼底划过一片暗光。

小孩子在家里挨了欺负,又斗不过,可不就只能偷偷跑出来,等那个为自己撑腰的人回来。

“可万一这时候玉家出现变故...”

“他不是把玉家方印带出来了么?”

谢蘅冷笑:“在没有将他找回去拿到方印之前,玉家没人愿意出现变故。”

重云轻轻叹了口气。

这小公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高嵛成有消息过来吗?”过了半晌,谢蘅问道。

重云道:“还没有。”

离开溯阳的前一天,高嵛成接到了平堰来的信。

() 薛瑶的父亲病重,怕熬不了多久,老人家想在临终前看着薛瑶成婚。

高嵛成遂赶回平堰,与薛瑶成完婚再去阜水。

“不过,平堰那边,要一直困着宁远微吗?”重云道。

有他们的人看着,平堰的消息现在还送不进去,宁远微此时还并不知道溯阳出事,更不知他们要前往阜水。

谢蘅:“我已告知高嵛成,让他通知那边的人可以放消息进去了,宁远微若一直困在那里,我们怎么抓住他的把柄和他背后的人。”

重云嗯了声,微微皱了皱眉。

引蛇出洞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太激进了些,如此一来,世子会更危险。

宁远微若与北廑有关,那么就不会像平堰梁宇,姚慷一样顾及世子的身份不敢下死手,一旦他们碰触到他们的秘密,他们必定会不惜代价除掉他们。

但他也明白,世子不愿再拖延是怕身体再出什么变数。

世子想在那之前将这些事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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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回到谢蘅跟前,谢蘅加重药量的事也瞒不住了。

午时太阳烈,车队在林中暂作休整。

马车里,重云把着谢蘅的脉,神情严肃而沉重。

斟酌几次后,他收回手急声道:“世子近日,可有咳血?”

世子的脉象不大对了。

重云贴身伺候谢蘅多年,谢蘅不可能瞒得过他,便如实点头。

重云脸色顿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想尽量表现的平静些,但紧攥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谢蘅见此,反倒劝道:“无妨,不必太过担忧。”

重云别过眼,不吭声。

怎会无妨,怎能不担忧,那天太医和王爷的谈话,他和世子都听见了,太医说过,一旦出现咳血的情况,最多便只能撑五年了。

他一直为此心惊胆战,可实在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大约,与前几次遇刺中毒有关。

世子出京时他也曾劝过,可世子意已决,他别无他法。

也正因为他知道世子内心的想法,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劝一句回京都说不出口。

“好了,还要让我哄你不成?”

谢蘅将手帕递过去,嫌弃道:“多大的人了还掉金豆子,也不怕人笑话。”

重云接过帕子,背过身默默擦了眼泪,便开始研墨给谢蘅配药,可不论他怎么冥思苦想,都仍寻不到一个更好的方子。

落在纸上的墨快干了,他都仍没有下笔。

谢蘅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无声地转头看向窗外景色。

外头太热了,土地因干涸起了些裂痕,树上知了声也不断,怎么看都算不上好景色,但却处处充满着生机。

谢蘅视线微转,不远处的树荫下,柳襄宋长策乔祐年正在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而在柳襄未曾察觉的角度中,宋长策看她的眼底带着浓厚的情意。

谢蘅紧紧捏着手中的玉佩,竟不知自己此时应该生出怎样的心境。

他希望她能忘记他,希望她未来得遇良人,幸福一生。

但他也很难过,难过的快要窒息。

“世子,给王爷去一封信吧。”

突然,重云低声道。

谢蘅收回视线,看向他。

重云神情凝重的看着他:“属下的医术浅薄,此事得告知王爷,请师父另开药方。”

谢蘅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

他从不愿糟蹋自己的身体。

即便曾经他只想混吃等死,也想要不那么难受的死。

重云便立刻换了张纸,快速落笔。

谢蘅看着他的字,唇角一抽:“这么多年了,你的字还是这么...特别。”

特别的大,一笔一划都算规整,但看着却有些难以入目。

重云笔锋微顿,而后道:“殿下知道的,属下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若不是少时谢蘅逼着他读书写字,他是半点不愿意碰书本的。

不过也幸得世子逼他每日读书,他后来才能做得了世子身边的侍卫统领。

谢蘅实在看不下去,转过头:“你以后出去千万别说你的书法是本世子教的,不仅糟蹋了本世子的名声,还污了陛下和乔家两位老师的名誉。”

不同于玉明澈只教了几个月,重云自来到他身边,他读书习字都是他亲自教的,因为他虽不至于像玉明澈一样气走夫子,但学不进去,他不是走神就是打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