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3 / 7)

谢蘅云淡风轻道:“无妨,进不来,我给你送喜糖,多远都送。”

谢澹笑了笑:“好,那就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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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襄回府带上厨房刚做好的甜点,便往明王府而去。

柳清阳看着她欢快离开的背影,到底没忍心阻拦。

柳襄到王府时,谢澹已经离开了。

王府外正在换匾。

她看了眼那几个亲王府的鎏金大字,勾了勾唇便往谢蘅的院落走去。

她来过多次,早就熟门熟路。

到了谢蘅的院子,见谢蘅已摆了茶具,重云正在煮茶,她忙跑过去:“世子。”

她熟稔的坐下,将手中的糕点打开放到谢蘅跟前:“刚出炉的,先前答应你的,尝尝喜不喜欢。”

谢蘅捻起尝了口,清甜在口中化开,他微微眯起眼,咽下后,才道:“这个厨子是在哪里请的?”

柳襄垂下眼睑,道:“是柳爷爷找的。”

谢蘅一愣,看了她一眼后,道:“挺好吃的。”

柳襄闻言扬起一抹笑,道:“若世子喜欢,我将他给世子送来。”

谢蘅笑了笑,没接话。

重云默默的给二人舀了茶汤,谢蘅尝了口后,颇有些嫌弃:“不知道乌焰最近在忙什么。”

重云闻弦知雅意:“...”

他瞥了眼茶汤,有那么难喝么?

提起乌焰,柳襄忙问道:“听说太子至今未醒,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谢蘅又抿了口,才道:“无碍,装的。”

柳襄一怔:“装的?”

“不然呢?”

谢蘅道:“自己人动的手,还能真往死里捅。”

柳襄:“...”

她挠了挠头,道:“如今一切都安定了,他为何还要装?还有二皇子如今如日中天,你到底偏着谁啊?”

“因为他遇到了一个不想面对的问题,所以不想醒。”

谢蘅:“我谁也不偏,他们的事他们自己解决。”

“什么问题啊?”

柳襄好奇道。

谢蘅顿了顿,才道:“你可听说谢澹近日的所作所为?”

“听说了啊。”

柳襄道:“玉京血雨腥风多日,连父亲都闭门不出。”

“那你认为他将朝堂完全肃清了吗?”

柳襄默了默,小心翼翼摇头:“没有。”

谢蘅无声的看向她,她才极小声道:“还有阮家。”

“嗯,还有阮家。”

谢蘅望向皇宫的方向,低声道:“其他罪证并不足矣将阮家连根拔起,所以谢澹将阮青姝与宁远微有勾结之事送到了太子案前。”

柳襄一惊:“啊?!”

“他疯了吗?他这么做不仅阮家就连他也要遭殃!”

这种时候,谁与北廑扯上关系,谁就得死!

即便是皇子,也得脱层皮!

“阮家一除,朝堂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安宁了。”谢蘅缓缓道:“朝堂安宁,才能一致对外,谢澹前段时间几乎将除了阮家一党的人都得罪光了,一旦阮家和北廑有了牵扯,不管真真假假,朝堂大半的人就会拼命的打压,如此,阮家再无翻身之地。”

柳襄怔忡道:“原来,他这么做是这个目的。”

“可是他...”

他就从来没有想过争那个位子么?

“没有。”

谢蘅明白她的未尽之言,道:“他从未想过,但当朝以孝为先,只要阮贵妃在一天,他就一天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柳襄隐约听明白了。

沉默良久后,她才道:“那二皇子会如何?”

谢蘅笑了笑:“这是东宫那位该头疼的事,我们尽管等着就好。”

柳襄眨眨眼,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太子舍不得?”

因为若舍得就不会头疼,怎么狠怎么来就是。

“那是他自小疼大的弟弟,他自然舍不得。”

谢蘅淡淡道:“幼时,谢澹受了伤不肯让宫人碰,大多都是谢邵给他上的药,陪他哄他。”

谢邵最知道谢澹的处境,他又怎么狠得下这个心。

柳襄一怔,猛地想起曾经在云国公府,太子给她上药时曾经说过,幼时弟弟调皮

常常受伤,又不肯让宫人碰,便是他给他上药。

那时她还在猜测是哪位年幼的皇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谢澹。

柳襄突然察觉到,他们这几个人的兄弟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厚的多。

突然,她听谢蘅道:“你去太子那里去一趟。”

重云抬头:“...要用属下换乌焰么?”

谢蘅:“...”

他对上重云哀怨的目光,没好气道:“告诉他,阮青姝失踪了,有很大的可能被弄到了北廑,他若再不动手,等闹出个什么事来,谢澹怕是命都保不住。”

重云立刻从谢蘅嫌弃他煮茶难喝的情状中抽离出来,起身道:“是,属下这就去。”

待重云离开,柳襄直愣愣瞧着谢蘅:“这是逼太子动手?”

谢蘅冷笑了声:“不逼他,还不知道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柳襄托腮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