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位金贵的小王爷见他是何意。
“苏大人免礼。”
谢蘅淡声道。
苏慎直起身:“谢世子。”
他摸不透谢蘅是什么意思,便恭敬的侯着。
片刻后,谢蘅道:“这里是云麾将军的产业,方才见到苏家的马车,一问才知苏大人在此,既然遇上了,便尽一尽东道主之宜。”
前几日的庆功宴上苏慎也在,他自然知晓庆功宴上发生的事,闻言便朝柳襄拱手道:“多谢云麾将军。”
柳襄轻笑着道:“苏大人不必多礼。”
“苏大人今日可是在与同僚相聚?”
苏慎如实回道:“是。”
“今日休沐,与几位同僚约在此处小聚。”
柳襄嗯了声,她不知道谢蘅要问什么,便不好再贸然开口。
“谈政事?大理寺的官员?”谢蘅看向苏慎。
苏慎心中一惊,暗道莫非御史台盯上他了?
可他仔细回想了一番,确认自己并没有犯什么事,莫非被人牵连?亦或是大理寺有人出了事。
几番思忖后,苏慎回道:“禀世子,其实今日相聚并不是谈公事,而是为家中妹妹相看。”
这种事本没有必要如实禀报,但结党营私可是大忌,他必然要说清楚。
苏慎话落,柳襄和谢蘅便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片刻后,柳襄问道:“不知相看的哪家公子?”
苏慎已经知道几年前柳襄和谢蘅联手查过案子,此时便开始怀疑谢蘅柳襄可能是在调查什么正事,遂一五一十道:“顺安侯府的三公子。”
侯府?
柳襄抿了抿唇,端起茶杯默默地饮了口。
谢蘅也沉默了片刻,才道:“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妹妹的意思?”
苏慎自然而然的将这句话理解为,是两家联姻还是儿女私情。
谢蘅为何问这么细,莫非是顺安侯府犯了事?
顺安侯府在玉京顶多算三等门庭,但比起苏家却也高出一大截,所以侯府的三公子托人提这门婚事时,他须得慎重回应。
短短几息,苏慎的脑子已经转了数回,后斟酌道:“侯府只是托人询问,还没
有商定,妹妹对此并不知情。”
柳襄闻言心中一松。
如此,还有机会。
谢蘅的声音也跟着温和了些:“知道了,就不打扰苏大人了。”
“不敢。”
苏慎:“下官告退。”
苏慎摸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竟劳动谢蘅亲自走这一趟,揣着忐忑的心回了厢房后,便委婉拒绝了相看。
不管怎样,谢蘅既然来过问了,他便不能草率。
苏慎离开后,柳襄和谢蘅半晌无言。
“顺安侯府有实权吗?”好一会儿,柳襄才问道。
谢蘅道:“不多。”
“在侯府中居中。”
“哦。”
柳襄微微蹙起眉头,侯门可是许多人抢破头都要进的,有这样的对手在,这门亲事该怎么说呢。
谢蘅良久没说话,显然也在思量。
先不说侯府,光大理寺少卿的胞妹和王府侍卫统领,身份上的悬殊也太大了。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弄清楚重云和苏茵到底有没有意,之后再谈下一步。
谢蘅收起心思,看向柳襄道:“这里的菜色不错,今日中午就在这里吃吧。”
柳襄自不拒绝:“好啊。”
“重云这事世子有想法了吗?”
“不急。”
谢蘅道:“对了,礼部送日子过去了吗?”
柳襄忙道:“送了。”
“我今日来就是跟你说这件事的。”
结果一到就听到他们在谈玄烛的婚事,紧接着就被拉出来见苏慎,倒把这事给岔忘了。
“礼部送了三个日子过来,三月初五,九月二十六,十二月初六。”
这几个日子差的很远。
谢蘅眼神微微一闪:“你选的哪个?”
“三月初五啊。”
柳襄道:“我不是答应你了,要选最近的吗?”
“不过只有三个月了,来得及吗?”
谢蘅唇角微微扬起:“来得及。”
“我的婚事是由礼部操办,一切都早有准备,你可放心。”
柳襄点头:“嗯,好,那我就请父亲回话了。”
其实她倒并不觉得仓促,只是想着亲王府的小王爷成婚,规矩应该挺多,怕时间太短,王府准备不过来,既然礼部早有准备,那便无妨了。
“好。”
谢蘅。
二人在百善楼用了午饭才回王府。
回去的路上柳襄见谢蘅昏昏欲睡,便轻轻靠近他,道:“你靠着我睡吧。”
谢蘅的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毕竟是从鬼门关将人拉回来的,这段时间仍旧很容易疲惫。
他闻言便也没有推拒,睡眼蓬松的看了眼柳襄后,便弯腰将头枕在她的腿上,很快便沉睡了过去。
而柳襄则是僵硬了好半晌。
她想的是顶多就靠着她的肩膀,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枕在她的腿上。
从这几日相处下来,她确定他并非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