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嗖嗖嗖!”
“噗嗤噗嗤~”
“啊啊~”
石块与箭雨在空中飞舞,狭窄的山中谷道让燕军无处躲避,只能祈祷巨石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大片骑卒坠马,鲜血飞溅的同时是哀嚎声回荡不绝,再加上两侧山坡出现的大批凉军更让燕军惶惶不安。
从气势汹汹的奔袭到成为被痛打的落水狗,只发生在须臾之间。
这一幕气得铁勒风面色铁青,远远看向谢连山的方位:
“凉军小儿,安敢使出如此奸计!
有本事出来,堂堂正正与本将军一战!”
“笑话!”
谢连山嘴角微翘:
“就准你燕军设伏,就不准我凉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铁勒风,今日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逃!
速速下马投降,若是本将军心情好,饶你一命!”
别看谢连山嘴上喊的欢腾,实际上就是故意吓唬铁勒风,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
此地留下来断后的只有一支奔雷营,大批主力早已返回凉州城一线。
“笑话!我大燕岂有投降的将军!”
铁勒风怒目圆睁:
“想赢,就来一战!”
“有骨气!”
谢连山冷笑一声,长枪向前:
“给我杀!”
“杀!”
高居山坡的奔雷营居高临下一个俯冲,极为蛮横地冲进了山谷之内,大有猛虎下山的气势。
顾思年兑现了诺言,从各营抽调精锐为奔雷营补齐五千兵马。
但谢连山并没有要那些老卒精锐,而是自己去北荒籍新兵中挑选了一些青壮入军。
用他的话说,这些人虽然是新兵蛋子,但只要跨上马、握紧刀、见了燕人,那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悍卒!
近两千号新兵没有让谢连山失望,一个个目光猩红,冲杀在前,不畏刀枪。
数十年来的苦难生活已经让北荒人磨炼出一种坚韧的意志、悍不畏死。
“开战!给我杀!”
铁勒风一边挺枪向前,一边厉声对着身侧偏将喝道:
“你去稳住队形,别被凉军切割包围!我来挡住凉军主力!
坚持住,一定会有援兵!”
“诺!”
到底是能征惯战的大将,铁勒风很清楚这种一字长蛇阵的劣势,一旦被切割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杀!”
“当当当!”
“砰砰砰!”
“挡住凉军,给我杀!”
激战一触即发,狭窄的山谷中很快就挤满了两军冲杀的身影,混乱不堪。
铁勒风猜得没错,奔雷营兵分多路直插山谷,摆明要将三千燕骑切割成几支小队。
那名黑脸偏将急忙带着百十号精锐来到了山谷拐角处,聚集兵马严阵以待。
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个拐角就是燕军一字长蛇阵的七寸,因为此地若是被凉军切断,燕军就被首尾不相见,互相不知道情况。
黑脸偏将挥舞着长矛怒声嘶吼:
“迎战,都给我集中起来,不能让凉军杀进来!”
“守住此地!给我杀!”
“快!”
“燕贼!”
“拿命来!”
燕军知道自己的弱点,居高临下的凉军自然看得更清楚,郝柏已然带着一支精锐杀了过来。
这位与谢连山同乡的奔雷营副将浑身杀气缭绕,自从上次被燕军包围吃了大亏之后他就憋着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区区凉贼,也敢口出狂言!”
黑脸偏将浑然不惧,一枪率先刺出直奔郝柏的胸口。
他浑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因为他觉得郝柏一定会挥枪格挡,待会儿便有一记对拼。
可出人意料的是郝柏压根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而是纵马疾驰,挺枪刺来,一枪换一枪。
再过片刻,燕将的枪就会捅进郝柏的胸口,但郝柏也会一枪捅死自己。
黑脸偏将目光一颤,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不闪不避?
“死吧!”
郝柏还在加速前冲,没有躲避的意思,杀气冲天。
这般坚决的眼神吓到了燕将,骂骂咧咧地收回了长枪:
“妈的,凉军都是疯子吗?”
就在他收枪而回,准备由攻转守的一刹那,郝柏猛得一抖手臂,枪杆直接往斜刺里撞了过去。
“砰!”
一记侧击撞在了燕将的枪杆边缘,整个人一顿晃悠,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来。
还不等燕将稳住身形,郝柏已经顺势抽出了腰间的凉刀,横挥而来。
“不,不要!”
一股恐惧直冲天灵盖,重心不稳的燕将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郝柏狞笑一声:
“刚刚你怕死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必死了!”
“噗嗤!”
刀锋终究割破了他的咽喉,一道血箭飙射而出。
一击杀敌,郝柏挺枪怒吼:
“给我杀!”
“杀!”
“砰砰砰!”
“噗嗤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