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治·奥威尔的耳畔。
而站在上手位置的莫斯利,甚至都还没有开口。
他以一种怜悯的眼光看向乔治·奥威尔,似乎是在观看一个笑话一般。
“这位先生,还请想清楚以后,再来发表你浅薄的观点吧!”
莫斯利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毫不留情地说道。
此刻,会场里面又再次爆发出一阵嘲笑之声。
“嗨!”看到这个场景,施肇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有些庆幸,这小子终究是没有惹出祸来,不会波及到公使馆。
可这个时候,施肇基却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乔治·奥威尔将目光转向了这边。
“?”
包国维心里咯噔了一下,因为他可以觉察到乔治·奥威尔求助的目光。
那个眼神仿佛在说。
“师父是你将我带到这条路上,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包国维十分无奈,他倒是有些腹稿,只可惜如今发表出来,似乎并不是时候。
而且,他本身也有些排斥,加入到这种关于法西斯的讨论之中。
因为不用施肇基说包国维也明白,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话题,稍微不慎是真的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
所以,包国维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意思是“小伙子我看好你,你一定可以的,如果实在撑不住,那回来也是不亏的。”
包国维不知道,乔治·奥威尔是如何解读自己眼神里面的意思。
总之,在得到了包国维的鼓励之后,乔治·奥威尔仿佛得到了什么力量一般,他挺直了自己的腰板,重新将目光看向了上手位置的莫斯利。
许多人都注意到了乔治·奥威尔的动作。
当即就有不少不善的目光投向了包国维,特别是发现这是一位东方人之后,那些人的眼神便显得更加鄙夷了。
“这种人,就该是一伙的!”
“莫斯利说得没有错,我们要将这些该死的异族全部赶出来,他们只会破坏我们的国家!”
“我想知道这位东方人是谁,到底是谁将这些人带进来的?”
......
施肇基原本还很害怕,可在听到相关嘲讽之后,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切齿,狠狠瞪着那些人,似乎是想要上前理论。
可念头流转之间,施肇基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还是不甘心地撇过头去。
“这些洋人真让人讨厌啊!”
注意到周身的不善目光之后,曹晏海咒骂了一声。
他听不懂英语,可能够感觉得到情绪。
曹晏海不善地瞪了他们一眼,顿时吓退了不少原本嚣张的眼神。
“啊!真是一个粗鲁的家伙。”
一名“淑女”趁机扑到了那位身材臃肿的“绅士”怀里,寻求后者的保护。
此刻,乔治·奥威尔也组织好了自己的话语,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些看客,最后将眼神停留在了上手的莫斯利。
不得不说,乔治·奥威尔的确不是一般人,他仅仅是需要一个契机而已。
在重新拾取起信心之后,他的语言逻辑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乔治·奥威尔又看向了那些嘲讽他不够“体面”的绅士身上,笑着说道。
“先生们,我想我个人的外表,不应该成为这场讨论的重点不是么?我的穿着与观点是否正确,难道有所关联么?”
此话一出,场内顿时回归了一片静寂。
“漂亮的回应!”人群之中,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句喝彩。
西方人的语境是尊敬强者的,你越发示弱,他们便会觉得你是弱者。
相反你不卑不亢的回应,反倒是能够赢来尊重和喝彩!
这句话,为乔治·奥威尔赢来了被聆听观点的权利。
此刻,在宴会上端的包厢里面,同样也有一个人发出了赞叹之声。
“漂亮!”亨利王子伸长了自己的脑袋,想要看清楚说话的那个青年的样子。
他扭头看向丘吉尔说道:“阁下,你知道这位先生是谁么?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优秀的思想家。”
丘吉尔自然明白亨利王子想要招揽的心思,他吸了一口雪茄,从鼻腔里面喷出烟雾说道。
“这的确是很巧妙的回答,不过我更加期待他在政治上的见解。”
六年前,丘吉尔是以“独立的反社会主义者”的身份参选议员,所以他的立场清晰可见。
可他同样也不能够接受莫斯利口中的那种“改革”。
对于丘吉尔来说,莫斯利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家。
而此刻,场内已经传出了乔治·奥威尔的回应。
“先生们,你们又如何能够说我是臆想呢?”乔治·奥威尔轻笑说道。“职团制度看起来像是自由民主,实际上乃是对于自由和多样性的扼杀,它将经济与社会生活纳入到了一个更加僵化的框架之中......”
接下来,乔治·奥威尔针对莫斯利的政策观点进行了一一驳斥。
“还有更改政治体制,更加是在剔除民众的表达权利,公民权基于职业而非地区,这将使得富人越加富贵,穷人越加贫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