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交钱住了房间,也幸亏这盛京地界的驿站,建的够大,房间也多,这么多人也住的下。
交了人头费给官兵们后,入住不同的房间驿站这边还收取入住的费用,婉宁一家人要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间供一家人休息,又向那驿站里的人要了几桶热水洗漱,一餐热饭。那驿站的小厮收了婉宁他们十三两银子,加上人头费,这一晚上就用了婉宁他们快二十两银子,真是这流放犯人的钱不值钱啊!就这种花费,等到了琼州他们得出多少血啊!也难怪原身一家没撑到琼州了,没银子买吃的喝的,一家人又弱自己没办法凭自己的本事活!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婉宁终于觉得自己身上那股子快馊掉的味道没有了,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换上了干净的衣物,脚上又重新上了药,又吃了一顿虽然很家常算不得很好,但在流放路上已经算难得了的热菜热饭,婉宁只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咚咚咚–”刚吃完晚饭没多久,婉宁正舒服地躺在床铺上昏昏欲睡时,房门被敲响了,是刘婉卿。
“成书堂叔、叔祖母、婶婶、婉宁妹妹、景仁弟弟!”刘婉卿先和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有礼地笑了笑打了招呼,才开口说自己的来意,“我爹让我过来联系族人,每家派一个代表过去商讨一下族里的情况,还有一起去驿站这边买一些干粮和能用的东西!”白天发生了魏氏那事,也让刘成业意识到族里还有一些原本就不富裕需要帮助的族人,这得开个会安排一下族里之后的行动和对于一些弱势的族人的帮扶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去!”刘成书应了一声,他做为一家之主,也是家里唯一的成年男性,自然由他代表家里去了,“阿瑶,娘,你们和孩子们先睡吧!”
“行!”王氏和张氏都没什么意见,婉宁做为一个小孩子也不多想,看到刘成书出去后,就歪在床上,不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婉宁醒来的时候,天色才蒙蒙亮。一晚上高质量的休息,让婉宁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过来,精力也无比充沛,她试着下床走了几步,脚上也只是隐隐感到了些许的疼痛,全身上下的酸疼感好似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时间还早,官兵们也还没来催,婉宁慢悠悠地起床,用房间里脸盆架上盆子里的水洗漱。在婉宁洗漱的时候,张氏王氏并刘成书都醒了过来,只刘景仁,可能真的是累坏了,他们起床洗漱的声音都没打搅到他,仍旧是呼呼大睡睡得香甜。
直到官兵敲了锣叫醒大家,刘景仁才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
一家人不紧不慢地洗漱,吃早饭,然后到驿站大门口的空地上和大部队集合。此时婉宁家里已经换了新装备,家里多了一辆木制的手推车,也多了好几个包裹的东西,都是昨天晚上刘成书跟着族人们一起去驿站那边买的,他身上的枷锁也已经去了。一家人现在是所有的行李的都放到了推车上,由刘成书推车,他还让婉宁和刘景仁如果走不动了可以坐到推车上去。
后来婉宁才知道,昨天晚上,刘成业把所有族人家里话事人集中开会,经过商量,先是由他出面和官兵那边谈,以每个男丁20两银子的价格把刘氏一族46个戴了枷锁的成年男丁身上的枷锁去了。虽然还没出盛京,但也差不多了,到了这里也不会有人揪着这个不放了,而且是一下子一个族里男丁的大生意,那些官兵都没太多犹豫就答应了。刘成业做事很大气,自己就把那族里去枷锁的钱出了。而且族里又一起去采购了物资,也给族里困难的人家每家都一笔银子和物资的支援。
所以今天刘氏一族的人状态都很好,家里最能出力的男丁已经脱了枷锁,好几家也和婉宁家里一样,置办了推车,还有其他的行李干粮什么的。可以说这个驿站真的是准备的十分齐全,这钱该人家赚。
“婉宁妹妹,景仁弟弟!”正要准备出发时,刘景铭走了过来,带着笑容开口道,“我们家置办了两辆推车,车上还有空位,祖父让我过来问一下你们两个小娃娃要不要到我家那边坐车去?”
婉宁和刘景仁姐弟闻言对视了一眼后,就看向了刘成书和王氏,没有说话,等他们的决定。
“谢谢你了铭哥儿,也替我向六叔道谢了,阿宁和仁哥儿暂时还能自己走,待会儿等他们走不动了,就麻烦你们了!我正愁着我力气小,可能推不动两个孩子呢,真是太好了!”刘成书不用多想就开口,无论六叔那边是为什么让铭哥儿过来叫两个孩子的,这份情他承了,之后有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于是这天上午,婉宁走了不到一个时辰的路,就和刘景仁一起,坐到了六叔祖家的推车上。刘氏一族族里还是比较有规矩的,那就是,不允许庶子在嫡长子之前出生,而且嫡子女的权益保障的很是严格,对嫡妻也要求尊重,所以很多刘家人甚至都是没有妾室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刘氏一族其实每一家的子嗣都不算多,但是也确保了子嗣之中就算有没出息的,但是你说真的人品不好的害群之马还真的没有。婉宁六叔祖家在族里算是难得的枝繁叶茂的家族,家里有刘成繁和刘成广两个堂叔,还有刘景旸、刘景初和刘景铭三个堂兄堂弟,都是最好的年纪,从小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