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就在这亭子里等我，和上次一样啊。我往山上去一趟，我会尽快的，事情弄好后就马上下来！”等东西都收好，沐颜给陆春乔找了个凉亭边上坐的位置，让她坐下，然后跟她说道。

“娃娃去吧！早点做好事情下来！”陆春乔也不是第一次跟沐颜来这里了，知道她们在这山里的流程，点了点头就乖乖地拿着自己的东西，坐在那儿等沐颜。

沐颜安排好了陆春乔，就背着自己的箱子，往山上走去。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沐颜走到了明镜寺的偏门那边，敲了门就被净明带进了寺里。

“净睿和净澄他们呢？出去玩了么？”到了禅房，沐颜目光一扫，就发现房间里的几个小沙弥中，少了两人，正是最小的那两个孩子。而其他的小和尚此时也有些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看到沐颜，他们也只是看着，没了往常的热情。看这情况，沐颜不由开口问道。

“警局那边人口普查，我们寺里的小和尚们都是师父们捡回来或者被人丢弃到寺庙收养的。人家说我们寺里是没有资格收养孩子的。两个师弟最小，被警察第一批送到福利院去了！”净明抿了抿唇开口，“三天前送走的，都来不及和你说一声。净睿他，离开前还让我和你说，吃不到你带来的冰糖葫芦了，之后如果有机会……来找你玩！”

“……啊？”沐颜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口，“那，那你们……”沐颜看了看剩下的几个小和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我们比较大一些，暂且先留在寺里。因为我们都是上学的年纪，寺里的师父师叔们也给我们开过蒙，学过一些。大抵是会安排我们上了户口后去哪个学校上学吧！”净明脸上带上了几分茫然，“只是如我们这般，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同龄人的进度，而且……”净明说到这儿，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下去了。

“放心吧！国家既然有政策要把你们带出去，总会给你们做好安排的！”沐颜看净明的样子，又看到其余的几个小和尚也是满脸愁容的样子，不由开口安慰，“实在不行，读完书你们就回寺里来，寺里的师父们都是从小把你们带大的，难不成还会真不管你们了不成？”

“到时候再说吧！”净明的心里也是很复杂的，从小，在他有意识开始，他就是寺里的一个小和尚了，他也从来没想过除了在寺里当和尚他还能去干什么，他的人生是否还有其他的方向。一时间要让他离开这里，不再做一个小和尚，他茫然不安，但隐隐的，又对未知的生活生出几分期待来。“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上次要的，你都带过来了吧？这之前雨下的太久了，都耽误了，若不是……”说到这儿，净明又住了口。

“带了，你们说的只要能弄过来，我哪次不给你们办好了？”来往也不短时间了，沐颜自然也明白净明的未尽之语，若之前没下雨，那她估计上个礼拜就过来了，净睿他们还能等到她把东西带过来。“你们看看！”

沐颜把东西从箱子里拿了出来，仍旧是糖果、连环画、玩具这类。只是这次，净明他们对这些新奇的吃的玩的的兴致显然没有之前的高了。净明只看了一下，就掏出两张还沾着香火味的50块给了沐颜。“还是给你去打包几个包子对吧？饭不吃了吧？”

“对，不吃了！多给我拿两个包子啊！”沐颜笑着开口。只是面上如此，心里也不由叹息，这寺庙里的生意看来也做到头了。

拿了包子，沐颜就被净明带着出了寺庙，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再提下次什么时候过来，要带些什么。

沐颜有些心不在焉地一边翻着山道石阶边上和沿路凉亭边上的垃圾筐，一边计算着自己现在的本钱，该怎么改自己之后的路子。走到山腰大凉亭时，手上的蛇皮袋只装了不到四分之一，比陆春乔之前的收获还少。

“娃娃！”陆春乔一直听沐颜的话在凉亭里等着，见沐颜终于下来了，兴奋地叫她道。

“妈，等急了吧？饿不饿啊，我从上面带了包子来！”沐颜看到陆春乔，也笑了笑，心里头那些烦躁的事情也暂时放到了一边。

母女俩开始一起下山，一路翻找着那些垃圾到了山脚，此时天色还是大亮，她们今天的脚步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看那天色不过下午四点不到的样子。

在山脚的石凳上休息了一会儿，沐颜和陆春乔就拎着蛇皮袋背着箱子往集市走去。

到了朱大爷的废品回收站，沐颜先是卖了捡来的瓶瓶罐罐，又翻了一下朱大爷新收来的东西。许是之前那连续几天的雨影响了朱大爷的生意，废品站里新收来的东西不多，对沐颜来说有价值的更不多。沐颜仔细翻找了一番只翻出来一本一年级的语文书本和一本连环画值得她收。

“呦，我倒是忘了，你今年下半年也要去上学了吧？”看沐颜拿来的书，朱大爷愣了一下开口道。

时下，尤其是在这片地方，是没什么幼儿园的说法的，大多数人家的孩子都是年纪一到直接去读一年级。也就是近年来国家推广九年制义务教育，才让大部分孩子有学上。但山村里很多人的观念一时也转变不过来的，起码在永和村，男孩子还好，女孩子的话，沐颜见多了只读了小学甚至小学都没毕业的。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