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臾接了,试着照了照,果然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宝物到底是什么?真的是镜子吗?
玩过这场文字游戏之后,唐臾对游戏设计者的精神状态持怀疑态度,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管它有用没用,先带着吧。”
然而唐臾一看自己的背包栏,所有格子都用完了,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甜品。
啊,是从楼下自助餐顺的,他都忘了。
于是唐臾拿了几个甜品出来,把镜子放到空的格子里。
“要不要吃?”唐臾拿着焦糖布丁逗小女孩。
女孩的蓝眼睛一下子亮了。
“嘿,不给你。”唐臾一口把布丁闷了,朝小女孩做了个鬼脸,“你吓了我那么多次,就不给你吃。”
姑娘小嘴一瘪,哇哇大哭,转身跑了,消失在曲折回环的镜子迷宫深处。
小女孩不见了,层层叠叠的镜子迷宫也像雾一样慢慢淡去。
唐臾眼前一晃,再看清时,他已经回到了别墅五楼的楼梯口。
身边分明是一堵结实的墙,哪有什么通往六楼的楼梯。
唐臾抱着满手的蛋糕甜甜圈马卡龙,左啃一口,右啃一口,慢悠悠地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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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时前。
粉红别墅一楼,镜子走廊。
危雁迟面色一沉:“师尊?”
就是一眨眼的事,转头便没了师尊的影子。
久绛:“怎么了?”
“师尊刚刚还在这里的。”危雁迟说着便站了起来。
久绛伸长脖子左右望望,并不担心:“他自
() 己出去逛街了吧。”
俩小孩也凑了过来,左右环绕立体声。
久杏:“怎么了,师祖去哪里了?我们出去找找?”
久青:“我刚好像看见了一个漂亮妹妹,师祖跟着她走了。”
危雁迟的脸冷得跟冰窖一样。
他们稍微有点吵,旁边的玩家询问道:“你们有朋友跟一个女孩走了吗?”
久绛“嗯”了声。
“那女孩是不是楼下接待处的小姑娘?漂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
久青思索了一下:“好像是?没太看清。”
那玩家叹了口气:“我们也有个同伴跟着她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危雁迟一语不发地转身就走。
久绛快步跟上去:“你去找师尊啊?”
危雁迟木着脸:“不然呢。”
“没什么。”久绛笑笑,“我感觉好久没看到过你这么急的时候。”
四个人开始满别墅找人,从一楼到五楼,角角落落找了个遍,连一根蓝毛都没找到。
危雁迟快步向前,一边轻轻按住耳后的某个地方,低声道:“师尊。”
无人回应。
过了会儿,危雁迟又低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
危雁迟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低气压,别的玩家路过都被他吓一跳,绕道逃离,以为见到鬼了。
“这就是个游戏而已,出不了什么事,大不了提前结束游戏嘛。”久绛倒是心很大,语气轻松愉快,“我还一直担心回来的是假师尊呢,这下确定了,这种随时随地消失的作风就是他本人,错不了。”
危雁迟:……
见危雁迟脸色还是不太好,久绛继续道:“而且他老人家就是爱到处浪,他浪了那么多年,你还没习惯?”
这句话让危雁迟身形一顿,慢慢收紧了抓着栏杆的手,骨节用力得有点发白。
师尊来无影去无踪。
去了哪,何时去何时归,徒弟向来是没有立场过问的。
久绛往栏杆边儿一趴,问:“还记得师尊的江湖别号吗?”
危雁迟睫毛颤了颤:“忘归山人。”
“忘归——忘归。”久绛摇头晃脑,“人如其名,他就这样。”
危雁迟抿了抿唇。
久绛凑过去笑:“老幺,你以前对师尊可没这么上心。”
危雁迟表情毫无变化。
只听久绛自己又改口道:“好吧,你以前就是对师尊最上心的乖宝宝。”
危雁迟彻底面瘫了。
久绛小时候觉得,危雁迟就跟个异类似的。
师兄师姐没大没小地跟师尊开玩笑,在师尊要出远门的时候轰他走,时不时组团偷袭师尊——这些活动,危雁迟从来不参加。他总是在一旁默默地做自己的事,岿然不动地修炼。
唐臾在湘春楼彻夜酗酒作乐的时候,徒弟们也在家里开party,嗨完之后
呼呼大睡,不省人事。
只有危雁迟会独自等到黎明,去酒楼把师尊接回来,任劳任怨,雷打不动。
久绛起初觉得,危雁迟是在报答师尊的知遇之恩,所以非常积极。
后来发现,他就像一个机器、一个设置好的程序,到点做事,情绪平静,不删不改。
危雁迟分明是鬼身,却像仙门子弟一样恭敬守礼。
他的行为并非是有意识的自我恪守,相反,他好像缺乏一切内在动力,对情感的感知相当淡漠。明明生活在鸡飞狗跳的师门里,他却仿佛置身事外。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