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过山车上本来是有人的,但是都消失了?
这个问题暂时没法解答。
唐臾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这一行别再少人。
过山车后半程在室外,连着好几个俯冲和大圈,好像被一把发了疯的仙剑驼在背上乱飞,俩姐妹和小胖的尖叫声就没停过。
中途又遇到了两个拍照的点,本来唐臾想亲自做实验,故意做出苦瓜脸,看自己会不会被摔下去,或者被送到某个奇怪的地方封印起来,没想到这个企图居然被危雁迟看出来了。
播报提醒前方有拍照点,唐臾用手肘戳了戳危雁迟,催促他:“快笑。”
催完危雁迟,唐臾倒是自己变成了哭丧脸。
危雁迟毫不客气地看过来,淡淡地问:“师尊,你自己为什么不笑。”
唐臾赶紧哄他:“乖幺儿,你笑你的就行了。”
“你是不是想试验乘客被抓走的规律,打算摆出苦脸,然后独自去调查?”
危雁迟这话说得毫无情绪波动,但唐臾听得出来,他有点生气了。
真是完全猜对了呢。
唐臾连连摆手,严正声明:“不是!”
危雁迟冷着脸指着前面的摄像头,道:“师尊,你笑。”
唐臾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命令,对方还是自己的小徒弟,唐臾心中一阵别扭,想到这段时间危雁迟对自己的种种掌控,想到他不露声色地侵入自己生活的边边角角,那股逆反劲儿突然就上来了。
唐臾也板起脸:“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危雁迟没回话。
唐臾微仰着头,冷冷地觑着危雁迟。
这种年龄与地位的倒错感让他心里乱成一团麻,唐臾不适应被任何人管着,但如果对方是危雁迟,他又会莫名其妙地心软。
唐臾怎么也没想到,危雁迟接下来做出了一个令他震撼的举动。
危雁迟从隔壁伸出手,放到唐臾腰间,趁师尊怔愣的时候,挠了挠他腰间的痒痒肉。
唐臾猝不及防,他腰侧的这两小块皮肤很敏感,几乎碰不得,危雁迟稍微一掐,酸痒的劲直冲头顶,唐臾立刻笑得躬起了身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咔!”
闪光灯闪过,相机定格了唐臾这一刻无比欢乐的笑容。
“啊哈哈哈哈......别......停!”唐臾笑着讨饶。
“是停,还是别停?”
罪魁祸首一脸平静地发问,道貌岸然,无比正直,仿佛使出这种幼稚损招的人压根不是他。
“停……我要你停。”唐臾差点没喘过气。
危雁迟这才听话,默默把手缩回去,淡定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是因为笑。”危雁迟道。
唐臾还没缓过劲来,笑着问:“什么?”
“人会不会消失,和笑不笑应该没关系。”危雁迟平静道,“因为我刚才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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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做预防措施的。”危雁迟摊开手心,一个繁复的附文印在危雁迟掌心,闪着幽灰色光,“不管我去了哪,我都会找回来。”
还没等唐臾发作,危雁迟继续控诉:“但是你总是什么准备都不做,不辞而别。”
唐臾噎住:“……”
这是事实,他一时没法反驳。
“师尊。”
危雁迟低声问,“能不能别再离开。”
上次听到危雁迟用这样的语气喊他师尊,还是在他炽潮期的时候。
伴随着那些压下来的吻,他的声音也同样低哑,甚至是深情的。
那时,唐臾还可以用小孩炽潮期作为理由,解释他反常热烈的举动,但现在,褪去所有掩饰的可能性,危雁迟无比清醒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唐臾浑身一颤,蓦然想起,在自己那个荒唐的梦境里,危雁迟从背后抱紧他,肌肤相贴,也跟他说过“师尊,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可怜的一句话,好像唐臾曾经抛弃过他。
甜美的播报音响起:“御剑飞行旅程已经结束,请大家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啊啊啊,终于到站了!”小胖墩扯着嗓子喊了句。
唐臾回过神来,松开了保险杠。
“师尊,老幺,你俩后来在前头聊啥呢,师尊怎么笑得那么开心?这么无聊的过山车,有那么好玩吗?”久绛好奇地问,“师尊都笑出猪叫了!”
唐臾面不改色地起身,若无其事地单手扶住自己的腰,警告久绛道:“丫头,注意言辞。”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耳朵其实有点红。
丸鳞保有着为数不多的良心,朝后探头:“嗨,小道友们,你们还好吗?”
只见仨小孩哭丧着脸,连腿都软了,歪在座椅里起不来。
危雁迟像拔萝卜一样,把三只萝卜拔到了站台上。
苏竹用力拍胸口:“呼,这个项目吓死人了。我们去换个温和的项目玩吧。”
苏兰也苍白着一张脸,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