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成年后,会变本加厉的将童年时无法得到的,或无法玩到的东西补偿回来。
朱瞻基便是其中之一。
太祖和太宗时期的政务,朱瞻基看着都觉得累,所以等他登基后,如果下午没有要事要解决的话,这段时间都会被他用来玩乐。
刚刚在长阳宫被搅了兴致后,回到乾清宫的朱瞻基心情有些郁闷。
尤其是在看到锦衣卫指挥使奉上的奏章之一后,朱瞻基就更不爽了。
戴纶,从交趾,也就是安南回来了,如今正在锦衣卫的诏狱里。
戴纶是朱瞻基的授业恩师之一,原本朱瞻基对其也是十分尊重的。
但他年少贪玩,不顾学业,戴纶多次劝阻无果后便向太宗告了状。
朱瞻基因此受到了自己爷爷严厉的训斥,并被剥夺了很多乐趣,自此他便记恨上了自己的老师。
去年朱瞻基登基后,没过多久就露了本相,于是戴纶又开始上书劝谏。
朱瞻基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把自己的老师遣到了交趾。
谁曾想戴纶到了交趾也未停止上书,朱瞻基愤恨之下干脆下令将其又押送了回来。
这一次,他打算好好操办操办自己这位已经沦为阶下囚的老师!
重重地将这份奏章拍在书桌上后,朱瞻基招手示意,赛哈智见状流着汗将另一份奏章,准确的说是加急的探报递了过去。
朱瞻基刚拿起探报看了没多久,马上皱起眉头道:
“怎么又是这个周光美,这杨彪搞什么鬼,朕让他监视周福,却闹出这种乌龙?”
赛哈智闻言没敢说话,因为他知道等皇帝继续看下去,还有更大的雷暴即将响起。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废物”的怒吼,召集内阁诸学士的旨意也从宫中发了出去。
等三杨刚到,朱瞻基吩咐宦官将探报递给他们看。
“锦衣卫探报,六年前去向不明的唐赛儿又出现了!”
“唐赛儿?”
内阁大学士杨士奇对这个名字已经有些记不得了,身边杨荣提醒后他才想起,原来是六年前在青州造反的白莲教妖妇。
“圣上无需多虑,唐赛儿不过癣疥之疾而已,六年前青州的白莲教贼军便损失了大部,如今便是她出现又如何呢?”
朱瞻基闻言还有些疑虑,便问道:
“朕记得六年前柳升不是吃了大亏?”
“骄兵焉有不败之理?”
杨士奇面色淡定地拱手道:
“安远侯性格自大,好妒忌,战后还排挤大败唐赛儿的备倭都司指挥使卫青。
后来太宗治其罪,将安远侯下狱,我想如今若是再让安远侯去青州的话,应当不会像六年前一样了。”
听杨士奇这样说,朱瞻基也稍微安心了些,于是便问:
“虽说只是小贼,但也没有无视的道理,不如遣人速剿?”
杨士奇闻言思索片刻,随后摇了摇头:
“回禀圣上,老臣以为不妥,唐赛儿在青州、济南一带出没,若是要剿,朝廷没有绕开青州左卫、济南卫的道理。
白莲教贼人善于隐匿,朝廷寻了她们六年都无果,若遣靳荣、周福去剿贼最后却没寻到,二人心忧之下反倒有可能铤而走险,与汉王相勾连。”
朱瞻基闻言点了点头,于是又问道:
“那按照首辅的意思是?”
“让各地巡检司应对便是,这本来也是他们的责任。
如今朝廷对于山东之地应当妥善安排,只等今年的粮草入库,届时不管圣上准备怎么做,都有充足的底气。”
“嗯。”
想到自己的皇叔,朱瞻基的眼神逐渐变的冰冷,随后点头同意了杨士奇的建议。
见皇帝已经有了决断,三杨与塞哈智便决定告退。
可偏偏近日好似有人与他们作对般,朱瞻基的亲近宦官此时却大惊失色地蹿了进来。
朱瞻基顿时不满地训斥道:
“怎么回事,在宫里也没個正形!”
见到宦官的样子,朱瞻基顿时面上无光。
此时他已经有了个隐约的想法,就是让宦官们学点文化,也方便他以后的进一步动作。
“皇爷,八百里加急!”
那宦官快步走到朱瞻基身边,奉上一封信来。
朱瞻基一见那信封就变了颜色,当即拆开,只见上面写道:
“汉王府右长史李默密报,昨日山东都指挥使靳荣派人暗会汉王。”
信的落款乃是两年前就回到乐安的御史李浚!
“狗日的靳荣,前两日赵圭对他的弹劾朕都没有处理,他倒是个不知恩的白眼狼!”
朱瞻基怒骂一声,随后便让宦官把信递给内阁大臣们。
三杨与塞哈智在听到朱瞻基骂靳荣时便觉得大事不好,读过信后更是纷纷面露惊色,杨荣当即说道:
“圣上,臣以为当令左军都督府立即调走靳荣!”
“万万不可!”
朱瞻基还没回应杨荣的话,此前建议无视赵圭对靳荣的弹劾,此时惨遭“打脸”的首辅杨士奇面色铁青道:
“且不说这条消息是真是假,若是真的,那左军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