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户,官军的骑兵动了!”
官军大阵前方,还在不停往西跑的周光美点点头,传令道:
“等越过官军方阵后直接右拐,各部见我令旗行动。”
“得令。”
用骑兵迂回侧击或绕背冲击,本就是当年永乐帝在靖难时的拿手好戏。
如今交战双方都是大帝一手调教出来的,甚至其中还有亲历过靖难的将领,所以各自的行动都在预料之中。
不过在如此平坦战场上,猜到对方的战术并不是什么难事,真正重要的,还是执行战术的部队能不能完成任务。
“敌军上来了!”
就在周光美刚刚越过官军西侧右拐后,立刻就看到对面多出近一倍的骑兵迎了上来。
“别慌,直接提速给我冲上去,杀——”
周光美部的将士正准备按照常规战术取下骑弓开始投射,却见前方令旗一转,武官们当即下令:
“抬起枪,跟着周千户冲啊!”
发现对面的汉军骑兵陡然加速,官军骑兵首领当即一愣:
对面怎么不按照常规来?
“我当然不按照常规来。”
周光美脑中闪过这一念头,昨日与汉王的对话他铭记在心,骑兵交战,关键是掌握主动。
我出题,你来解!
双方的距离本就十分接近,仅仅几个呼吸后,最前侧的将士们便撞在了一起。
“杀——”
“啊——”
在亲兵铁桶阵般的护卫下,周光美将一杆积竹木秘的长枪使得虎虎生威。
左挑右扎之下,他面前的官军们只觉得自己实打实吃了一记铁锤,还没反应过来胸腹处的剧痛就飞上了天,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一时间感觉自己如入无人之境的周光美心下了然,难怪历史上记载的那些猛将能在战场上开无双。
先不说这些猛将们自身的实力,敌军若想要碰到他们,光是亲兵卫队那一关都不好过。
就像现在,人群中一只暗箭“嗖”地一声不知从何处射来,还没等周光美有反应,早有亲兵拍马赶到,硬生生用身体吃了这一箭。
周光美见状立刻关切道:
“怎么样,伤得如何?”
“小伤而已,千户当心!”
见亲兵右肩铠甲上那一箭扎得不深,周光美点点头,再次提枪向前杀去。
此番官军猝不及防,已然吃了大亏,好在己方将领及时稳住了阵脚,见周光美神勇异常,他当即令旗一挥:
“给我杀了带面具的敌将——”
“得令!”
两侧的武官见状立马带着亲兵转向,随后往己方队列中间正大发神威的周光美杀去。
“小子猖狂,让爷爷来会会你!”
近身交锋,言语挑衅敌人本就是战术的一环。
右侧官军武官大喝一声,对面的周光美闻言抬起头,两人瞪着眼睛对视一眼,皆抬起兵器朝着对方要害而去。
“哼,还是太年轻。”
见周光美被自己的队友吸引了注意力,左侧掩杀过来的另一名官军武官当即心中冷笑:
“叛王把半数骑兵交到你小子手上,算他失误,拿命来吧!”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官军武官深吸一口气,一枪就往周光美的后心捅去!
“唰——”
一点寒芒闪过,官军武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的力气正随着脖颈处被捅穿的洞口快速流出。
“王千户!”
官兵武官周围的亲兵目眦欲裂,谁都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自己主官。
刚刚解决了骂人敌将的周光美察觉身后有异,刚一掉头,就发现另一个敌将正用满是鲜血的左手捂着自己咽喉。
“嗬——嗬——”
“梆——”
听到那敌将喉管里喷出急促的,宛如破风箱般开合之声,周光美双眉一皱,收回还带着血的长枪顺势一砸,送那敌将落了马接着向那几個失了魂的亲兵杀去。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武官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疑问:
“另一个戴面具的敌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连续死了两个中层武官,官军阵内本来已经止住的混乱再起
“蠢货,你往哪里冲?”
“娘的,别挤我!”
官军骑兵冲锋时本来相互间的距离就很近,一些官军还没碰到敌人,却被同伴害得落了马。
此时西侧战场上的情况已经得到了官军高层的注意,平汉大将军,成国公朱勇在高台上侧目望去,顿时皱起了眉:
“汉军左翼领兵的人是谁,竟然如此勇猛?”
他身边的部将闻言看去,只见那里两杆大旗正飘得猎猎生风,其中一面上写着“汉王军右军千户。”
另一面则只有一个字,“周”。
“姓周,莫非是周福?”
有个认识周福的武官话刚落音,立刻有人指着汉军方阵道:
“周福怎么可能只当了个千户,他在那里呢,领着骑兵的不会是他儿子吧?”
儿子,周光美?
居于上首的朱勇闻言顿时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