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夜,他在军营里看到的,哭得惨兮兮的女子。
然而下一刻,程晟宣就感觉有一股很强烈的吸力,将他拽走了。
“咳咳!”
破庙里,昏迷中的程晟宣突然咳嗽了两声,随之转醒。
“晟宣!”
“少将军!”
几人赶紧围上去,关切地望着他。
程秋芸把水囊递给他,喂他和喝了一口水。
“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晟宣晕乎乎的看着她,眼睛瞬间就红了,鼻头也是酸酸的。
“大姐?”
“你们是在等我吗?祖母呢?”
说着,他四处张望,却只看到了程鑫和程森,以及身旁的程垚。
“程垚?你怎么也在?”
这话把问得程垚一头雾水,他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看着他。
“少将军,我一直都在啊。”
而且还是我把你背来的呢。
程秋芸皱眉,一巴掌拍在晟宣的胳膊上。
“你给我清醒一点,说什么胡话呢?”
莫不是残留的毒素没清干净,转移到脑子里了?
“嘶!”
程晟宣捂着胳膊揉了揉,随后又掐了自己一把。
“好痛!”
“我还有痛觉!”
“所以我还没死?”
随后他激动的看向一旁的程秋芸。
“大姐,你没死啊?!”
程秋芸那个气啊。
这一次,直接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
这臭小子就不能盼着她点好吗?
“好你个臭小子,咒我是吧?!”
程晟宣也不在意,紧紧盯着她。
“那祖母,母亲还有予安他们呢?”
程秋芸四处看了一眼,身旁的护卫们纷纷自发的出去守着了。
她这才敢放心的小声告诉程晟宣。
“祖母思虑周全,带着我们假死脱身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程晟宣一边点头,嘴里一边小声呢喃。
忽然,他微微拧眉。
“不对啊。”
“那我方才为何会变成那样?”
他这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程秋芸听到了。
“变成哪样?”
“没,没什么。”
程晟宣赶紧摇头。
一想到方才,他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浮现那姑娘的身影。
冷峻带着病态,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儿。
见他这模样,程秋芸担忧的问。
“不是已经退烧了吗?怎么脸还这么红?”
说着就要伸手去试他脑门的温度。
程晟宣伸手挡了一下,偏头躲开,说话都闷声闷气的。
“大姐放心,我没事。”
见他这副模样,程秋芸心中越发觉得奇怪了,狐疑的打量着他。
“是吗?”
程晟宣重重点头。
“真的没事。”
随后他开始转移话题。
“对了大姐,祖母她们还好吗,如今的处境可还安全?”
程秋芸点点头,然后把这一路上的惊险历程小声说给他听。
……
北荒城。
这日一早,忆江正趴在床上养伤。
想到这一身伤的来历,他忍不住为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泪。
不就是偷偷溜出玩儿吗?
祖父生气也就罢了,父亲竟然也狠下心来打了他一顿。
“忆江,你还好吗?”
听到这声音,忆江大眼睛一亮,下意识想爬起来。
不想双手刚撑到床榻上,就牵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顿时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身子也随之重重的重新砸到床榻上。
“诶哟痛死我了。”
“予安,你来了。”
“今日我不能带着你出去玩儿了,不然我们在房间里摇骰子吧。”
看着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予安问。
“伤口还疼吗?”
忆江忍痛撑着起上半身,一只手拍了拍胸脯。
“放心吧,这些年祖父经常揍我,我早就练出来了,这点小伤,歇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闻到房间里那淡淡的,苦涩的药味,予安皱了皱小鼻子,视线落在旁边的盛着黑漆漆汤药的药碗上。
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奶糖。
“这个给你吃。”
“哇,予安你是怕我喝药觉得苦,特意给我送糖来的吗?予安你真好。”
嘴里含着甜滋滋的奶糖,他觉得药一点也不苦了。
但下一刻,他就听到予安说。
“今日陈大人和陈老先生要带我们出城。”
“什么?!”
“我也要去!”
忆江挣扎着爬起来。
予安抿了抿小嘴,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别乱动,你还有伤呢。”
“还是下次吧,你乖乖养伤,我先走了,我们有机会再见。”
看着他的背影,忆江砸吧着嘴里的奶糖。
怎么感觉有点酸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