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江动了动肩膀。
“嗯?怎么不按了?按得我正舒服呢。”
忆江把脑袋抬起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家亲爹那张黑得几乎能滴墨的脸。
“父,父亲?”
他讪笑一声。
“您什么时候来的?”
陈迎冷笑一声。
“在你说想吃铁锅炖大鹅的时候。”
遭了!
忆江心头一寒,一骨碌爬起来,从床上跳到地上,鞋都顾不得穿,拔腿就要往外跑。
然而两条腿倒腾了半天,却离门越来越远,他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两只脚离开了地面。
耳边传来自家父亲被气得咬牙切齿的声音。
“举高高是吧?我把你拎高高好吗?”
忆江两只脚踢踏挣扎了几下,连连摇头。
“不用了,那您多累啊?”
“无妨,你方才不还说要帮我补一补吗?”
陈迎转头看向管家。
“赵管家!去取我的戒尺来!”
忆江拼命挣扎。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他转头向一旁的祖父求助。
“祖父,我知道错了,您快让父亲别罚我了。”
陈德林转身,双手背在身后,迈着四方步,慢悠悠往外溜达着走。
一边走还一边揉了揉耳朵。
“真是老喽,耳朵都不中用了。”
“还是回去眯一觉吧。”
忆江伸手朝着他的背影抓了抓,声音带着哭腔,字字哽咽。
“不要啊,祖父别走!”
一盏茶的功夫后,得到了一顿竹笋炒肉的忆江,捂着通红的掌心,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他擦擦鼻涕眼泪,踉踉跄跄,艰难的在房间挪动,翻箱倒柜收拾东西。
“呜呜呜……”
这个爷不疼爹不爱的家,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他要——
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