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的话,商顾根本都没听。
他现在只想尽快赶回都城。
见自家外甥明显有些着急了,司徒阔也不再浪费时间,冲着身后的将士们吆喝了一声。
“还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太子殿下方才的话吗?”
“还不快搬粮食去!”
商顾则是轻声对着秦老县令说。
“我这就派人送您回去。”
秦县令点点头。
“老臣多谢太子殿下。”
见他们走了,三城县令也偷偷摸摸准备开溜,但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士兵团团围住。
商顾扶着秦县令走在前面,头都没回,厉声吩咐了一句。
“将这三人抓起来!”
三人心头一寒,眼底最后一点侥幸也散了个彻底。
完了!
解决了庐城的事,商顾和司徒阔带着将士们继续赶路,拿着五皇子的贴身令牌,路上也没人敢拦他们,就这样一路进了都城。
……
凌晨时分,国主寝殿内。
老国主半夜咳醒,爬起来坐在床榻上疯狂咳了一阵,缓了好久,这才恢复了力气,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来人!”
“来人!”
足足喊了三遍,殿门才被打开,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只是老国主此刻心烦意乱,没有听出来,这脚步声比平日里的沉重许多。
“狗奴才,方才耳朵聋了不成?竟然让朕喊了这么多遍!”
“还不赶快给朕倒杯水?!”
说完,紧接着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
然而下一刻,水没有等到,反倒是殿内的蜡烛被点燃,亮了起来。
“蠢奴才,朕要喝水,你掌灯做什么?!”
但当他看到不远处的身影时,声音戛然而止,骤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是你?!”
“你为何会在此处?!”
“作为边境守将,无诏私自回都城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带着兵器闯进国主寝殿,司徒阔,你以为朕真的不敢杀你吗?!”
老国主一边警惕地瞪着对面那人,手慢慢伸进软枕下面摸索着防身匕首。
“哼!”
司徒阔冷哼一声。
“你连亲哥哥都杀,还有什么人是你不敢杀的?”
胡乱摸了好几下,总算是摸到了匕首。
手上紧紧攥着匕首,老国主心里有了一丝底气和安全感,看着司徒阔厉声质问道。
“你来找朕,到底想做什么?”
司徒阔倒了杯茶,喝了一杯后把茶杯扔到桌上,拉出桌旁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我才懒得看见你那张老脸呢,但是没办法呀,有些旧账,得趁着你还活着的时候好好算一算!”
听到这话,老国主又急又气,咳个不停。
“你是……咳咳咳……是来,帮你妹妹,找朕报仇的?”
司徒阔把大刀杵在地上,两只手搭载刀柄上,听到这话摇摇头。
“这次可不是我,我此番就是来帮忙的。”
来帮忙?
帮谁的忙?
忽然,老国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心中升起一个念头。
难道是?
他疯狂摇头,嘴里小声嘟囔。
“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他们一家全都死了,已经死绝了!
“嘎吱——”
就在这时,寝殿的门再次被打开。
老国主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脖子略显僵硬的扭头看过去。
看到来人,他瞳孔猛地一缩,往后缩了锁,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直视。
“你,你是人是鬼?!”
商顾手中握着滴血的长剑,缓步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咬牙从齿间吐出出就几个字。
“好久不见啊,王叔。”
待他走近后,看到地上的影子,老国主努力镇定下来,装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阿顾,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他站起来,把匕首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上前几步,装模作样的伸手想拍拍商顾的肩膀。
商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老国主吃痛,手上一松,匕首‘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随后重重将他甩到了地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不必惺惺作态了,你该不会以为,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查到吧?”
老国主哈哈一笑,双手用力支撑着,重新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和尘土。
慢慢走到搭放着龙袍的衣架旁,自己穿戴好。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外面的侍卫都已经被你们解决了,接下来就轮到朕了吧?”
“动手吧!”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
商顾倒是没有动,而是问了一句。
“为什么?”
老国主睁开眼睛。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原因,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人往高处走,还有比皇帝地位更高的吗?”
“你放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