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殿外,沈萸汐愣在了原地,她死死捂着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母后她竟然,杀了大皇兄!
怎么会这样?
明明在她的记忆里,母后对大皇兄很好的。
从她记事起,吃穿用度,但凡是太子哥哥有的,母后都会多准备出一份送到大皇兄宫中。
就因为这个,太子哥哥还经常抱怨说母后偏心呢。
大皇兄无心皇位,只想做个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
他最崇拜的就是老平南侯。
而且父皇已经把大皇兄贬去边境,大皇兄更没有可能和太子哥哥争夺皇位了。
母后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这一刻,沈萸汐不禁开始怀疑。
房间里那个心狠手辣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她的母后?
又或者说,二十几年来,母后一直在演戏,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沈萸汐神情恍惚,脚下无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宽大的裙子被花盆里的花枝勾住,随着她往后退,花枝被折断,发出细微的‘咔嚓’一声。
这一刻,沈萸汐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糟了!
不会被发现吧!
“对了娘娘!”
房间里,华茹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端出两盘点心放到桌上。
“这是奴婢特意为您做的枣泥糕和栗子糕,您尝尝,看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儿。”
“倒是许久没有吃过你亲手做的点心了。”
皇后笑着捻起一块栗子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满意点头。
“不错,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你做的点心最和本宫的口味,吃着倒是比从前更好吃了。”
华茹奉上一杯茶,讨巧一笑。
“奴婢倒是觉得,娘娘是因为心情好,所以才会觉得格外好吃。”
皇后笑着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方向。
“你啊你,惯会捡些好听的说。”
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自己并没有被发现,沈萸汐松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继续听。
难怪外面一个宫人都没有,原来是有秘密要讲,把宫人都支开了呀。
不过这倒是方便了她。
又吃了两块点心,皇后端着茶杯慢悠悠的抿着茶。
“本宫的心情的确是好极了。”
“若不是本宫嫁给皇上的时候,大皇子已经六岁了,否则,他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说着,皇后冷笑一声。
“太后那个老东西,把她大孙子护得和眼珠子似的,本宫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她活着的时候,事无巨细,护得严严实实的也就罢了,死之前竟然还把人安排到了边境去。”
“太后娘家的势力都在那边,本宫更是鞭长莫及!”
华茹在一旁小声附和,顺着她的话说。
“那又如何?娘娘如今还不是如愿以偿的除掉了大皇子?”
在东浔的时候,她就跟在皇后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心腹,她可太知道说什么话能让皇后高兴了。
“哈哈!”
皇后果然笑了。
许是多年来压在心里的一件事完成了,再加上这里也只有她们两个,皇后像是倒豆子一样,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只可惜晚了这么多年,还折了本宫几乎全部的人手!”
“还有谨贵妃那个贱人,当年她有孕后,程家里三层外三层的看顾着,本宫根本找不到机会动手脚。”
皇后笑的得意又张狂。
“只可惜啊,那孽种最后还不是被皇上买通产婆,一生下来就给捂死了?”
“虎毒还不食子呢,咱们这位皇帝啊,根本就没有心,连茹毛饮血的猛兽都不如!”
“他哪里能想到,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儿子,是他这辈子最后一个儿子了!”
外面,听到这些的沈萸汐脸色惨白,她死死捂着嘴,站都要站不稳了。
母后她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还有父皇,父皇真的亲手杀了谨娘娘的孩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骨肉?!
“不好了!”
“出大事了皇后娘娘!”
一个小宫女快步从外面跑进来,沈萸汐慌慌张张的跑到角落里藏起来。
皇后不悦拧眉。
“何事如此惊慌?”
小宫女呼哧呼哧的,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是陛下,陛下在早朝时,晕倒了!”
听到这话,皇后撇撇嘴,小声嘀咕。
“晕倒了就去找太医啊,本宫又不会看病!”
“咳咳!”
华茹轻咳了两声。
“娘娘?”
看到她的眼神,皇后不是很情愿的站起身来,一脸焦急模样往外走。
“怎么会这样?传太医了吗?”
“皇上啊,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方才那小宫女在原地揉了揉耳朵。
难道是她跑的太急,出现幻觉了?
明明刚才走过去的那个急得不行的皇后娘娘,才是正常的皇后娘娘嘛。
这么想着,小宫女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