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什么,也不该是你来插手。我知道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会让犯罪卿掌握的势力拿给你。婕米,你的野心太露骨了。”
婕米知道这种言语技巧对威廉并没有效果,可是对于别人来说,总是有动摇的,会认为婕米是真心为威廉排忧解难的人有一天也会为威廉背叛他,站在婕米的阵营上。
只要为威廉好的人,他们都会信。
婕米也信。
不过她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温和地和威廉说话的,“威廉,我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在你把我驱逐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想过,下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来取走你的一切的。”
“做好准备。”
这句话不容置疑,直到婕米从屋子里面离开,他都
能够依旧鲜明地感觉婕米的存在,以及开始预测她的行动——
她可能会揭穿自己的身份,也许会是把威廉送进监狱里面,亲手结束掉他之后的生活。
可对于这部分,威廉感到了一丝挣扎和痛苦,在他的心里深处,既有希望自己失败,从此得到解脱;又有理智在阻止他,阻止他屈服于自己内心的声音。
这两种想法在威廉心中激荡纠缠,就像是水中的砂石,永远等不到融化的一天。
威廉抓了抓手心,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于是他开始思考婕米与之前相比而言的不同。
「婕米肯定找到了她的联军。」
威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留意到阿尔伯特的出现。似乎感觉到气氛微妙的不同,阿尔伯特原本的话语停在嘴边。他提到了一件事,“怀特利议员最近和我讲了一件事。”他的语气轻松,甚至用脱下外套,放在威廉的面前,吸引他的注意。
威廉恍过神,对着阿尔伯特露出柔和且期待的微笑,掩饰他其实没有在听的事实。
阿尔伯特继续说道:“听说他介绍了赛琳娜给兰尼,教兰尼学跳舞,兰尼学得很糟糕,经常被单独放在小房间独自练习。”
听到这句话,威廉脑海里面突然浮出兰尼正在坐着不动,或者摆着周围的小东西的画面。威廉不算说自己非常了解兰尼,可是他对兰尼的一些小习惯却很了解。他遭遇失败的时候,习惯在脑袋里面复盘,也就是用自己的记忆去回溯自己在哪里做不好的点,而不是自己亲身演练。
这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可实际上他本人又专注又苦恼地在学习中。
这是兰尼少数让人如果了解,就会觉得他本质很可爱的一点。
威廉对赛琳娜这位舞蹈老师很清楚。犯罪卿曾经帮她解决过家暴丈夫的事情,让她成功地脱离苦难。他们三兄弟也在她那里学过交谊舞。
她很热情。
热情的人会让兰尼害怕。
他就像是一只不擅长保护自己的小动物,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草木皆兵。
“为什么会突然去练跳舞了?”
威廉并不认为兰尼有这种想要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这份才艺的勇气和胆识。兰尼甚至被人当众夸奖也会害羞得难以承受。
阿尔伯特说道:“那位华生先生要订婚了,为了应华生的邀请,他正在努力学跳舞中。”阿尔伯特笑了笑,“这种时候难道不该是先去找个舞伴吗?舞池里面没有对象,再努力也没有用。兰尼似乎偶尔也会做点本末倒置的事情。”
威廉的思绪停在“华生订婚”这件事上,因为兰尼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威廉的心沉了沉,甚至觉得冷。就好像那次兰尼对他说的那些话其实是骗他的,可威廉的理智却在告诉他,兰尼也没有必要骗他。不过兰尼同样也没有必要告诉威廉这件事。
威廉只是觉得,他原本以为自己离兰尼的距离近了一大步,结果只是他自己的错觉而已。
这点想法并没有在他心里
面盘踞太久。
因为他这点在意会让阿尔伯特很警惕。
有时候,威廉也会觉得心虚。
明明说谎隐瞒是日常生活的常态,可是人还是会因为自己某些谎言而害怕。就像是神明在发出无声的警告,要对自己的行动有更多清醒的认知。
威廉反应极快,跟着附和地笑了笑,“他有时候确实很有意思。”
阿尔伯特便继续跟着回应,“我想去看一下。”
威廉听到这句话,喉咙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响。
阿尔伯特似乎也藏有秘密,并没有直接说明,只是说道:“有些事情很好奇。”这句话刚落下,阿尔伯特又迎向威廉的眼睛,面上露出更柔和动人的笑容,尽管说的话多少听起来是比较丧气的话,可在阿尔伯特的口里面说出来,却又是一种成年的游刃有余。
“不过想想看,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到那边反而不好看好戏。”
言外之意,就是阿尔伯特只是想去看好戏而已。
威廉失笑,“你还是放过他吧。”
“不太行。”
阿尔伯特说得不假思索,反倒让威廉怔了怔,品出一种微妙的深意。不等威廉开口问,阿尔伯特重新调整坐姿,目光沉了沉,“你有没有觉得,路易斯其实还在和兰尼偷偷地联系着?”
威廉顿时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