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麽两样,心中极为好奇,终于忍耐不住,用稍微有些整脚的中原话开口道:「你为何不吃更好的?」
「我们若是大胜,可以享受更好的东西。」
「烤全羊,美人,美酒。」
李观一言简意,道:「穷。」
悍将朱邪一口气没有喘上,梗在喉咙里。
李观一大笑:「只开个玩笑罢了,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只是如今粮食不多,
军民上下,都该要一视同仁便是,况且———」」
他端着这肉粥,沉默了下,感慨笑道:
「我想吃的东西,往日常见,形影不离。」
「偏偏现在没有。」
「不在身边。」
朱邪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什麽意思。
李观一道:「说起来,你叫什麽?」
这悍将把手中碗放在旁边,半跪在地,回答道:
「吾乃沙陀国贵族,朱邪家子弟,名朱邪克敌,因吾悍勇,骑射无双,军中称吾『飞虎儿』,今次败在你的手中,心服口服,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如果要把我编入你的骑兵,只要不打我朱邪家,就算是要打沙陀部,我也不反叛你。」
西域民风彪悍,哪怕是同一个部族里面,叔叔,侄子,父亲,为了争夺可汗,单于的位置,都会各自率领一票人马彼此厮杀,输了的要麽被杀,要麽成为骑奴。
李观一道:「飞虎儿?」
他笑:「我倒是被称呼过狸奴儿。』
朱邪克敌低头恭敬道:「您是折服飞虎的天神。」
李观一道:「西域大漠和草原,都有长生天的说法?」
朱邪克敌点头。
李观一道:「那我就会是你们的长生天。」
朱邪克敌面色变化,周围万馀人,都有武功,却不敢说什麽,不敢对李观一这在大漠和草原上,大逆不道的话语说出反驳,
李观一起身,笑着道:「你们能否为我所用,我之后自然会有考量,放心,
就算是不放走你们,也不会害你们的性命。」
「这上万的精壮汉子,耕田种地,也是一把好手。」
「杀了,可惜。」
朱邪克敌张了张口。
却见李观一起身,已经走远。
周围西域悍卒校尉们低头相送,莫敢仰视,一战之威风,竟至此,朱邪克敌知道,就算是这些人都被放走,回到家乡,恢复豪勇。
他们或许还能继续挥舞兵器,在大漠和草原上驰骋,杀敌,仍旧还有战斗的勇气,但是即便如此,再给他们战马,甲胄和长枪,他们也不敢再面对这个年轻的中原将军了。
心中的胆气被打崩了。
可是相对应的。
如果这一批人汇聚在这中原将军的魔下,士气恐怕会始终保持一种极端的高昂,哪怕是绝望的处境,只要将军不曾倒下,他们就不会失去求生,求胜的希望。
哪怕只剩下十几骑,也会拥有朝着万军冲锋的勇气。
这样的将军,古往今来。
这是第二个。
朱邪克敌环顾周围,看到那些往日桀骜不驯,霸道恣意的西域勇士眼中的神色,心中想到了父亲曾经说过的兵家各派,其中兵家形势,便是敌我双方,皆畏我如畏神。
军令所至,莫敢不从!
朱邪克敌握拳,禁不住说出了那一句中原话:
「大丈夫,当如是也!」
往日觉得这句话文约约的。
此刻却终于感觉到了这几个字里面的豪气。
却说大战之后,各部皆被留下,唯大宛部马快,连番被冲,竟然还可以聚拢旧部,还得了三千多人,仗着马快弓猛,狂飙乱窜,中原将军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只能跟在这帮人后面,竟被他们逃脱。
为首一员【大宛部】的将军昧蔡大口喘息。
大宛部皆爱马,聚拢马群,三千多人,带了一万多马匹往前走,为首主将跨下之马赤红如火,鬃毛飞舞的时候像是烈焰在燃烧,急奔一阵,马匹出汗,汗如血水。
日夜急行,可奔三千里。
是血脉最高的龙马。
昧蔡道:「总算是被我等冲出来了!」
他以手抚胸,仍觉得后怕,连番几次,似是找准了他大宛部,冲得他眼冒金星,一万多人,最后收拢了就只剩这三千多,还都打得军心崩溃。
大宛素产良马,他跨下赤血虎就是其中之一。
大宛的弓骑兵天下闻名,马快力猛,硬弓硬箭。
可是大军攻城的时候,他们超高速移动的战场机动性,完全发挥不出来,给那玄甲一冲,那安西城的狮子一绞,再来黄金弯刀骑兵。
直接打崩。
他从没有见过这般无赖的重甲骑兵。
昧蔡想到那如同狮子般肃穆的战将率领的那些古怪骑兵,他几乎恨得牙痒痒,黄金弯刀骑兵切割,具装骑兵冲阵,然后就是一种没有见过的古怪兵种压上来。
浑身重甲,右手持臂盾,挡住周身要害。
理论上,这样的盾阵根本无法攻击。
又不是步战。步战的情况下,中原重甲盾步兵盾阵结成,会有另一部分悍卒配合,以长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