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年轻人,却也开了酒馆的门,邀请那青年一起进来坐坐,店家的手脚麻利,把这酒馆的窗户帘子拉起来,
里面亮堂堂的。
又自取了些芹菜花生,醋泡花生,蒜泥皮冻,还有先薰后卤的猪头肉,切了一盘拿出来,费劲儿搬来了一个小火炉,道:「今天颇有雅致,就喝点好酒。」
老掌柜的脸上也难得有一丝丝笑:「想要喝酒就直说。」
「还说什麽雅?」
「咱们这地方有什麽好雅不雅的?」
那胖乎乎的店家却不服气了,道:「你这话说的,难道说雅不雅,还和有没有金子相关联了吗?你且听好了,我这个地方,今日却有三种雅趣。」
「本来没有打算来,今日来的,便是第一桩雅趣。」
「今日本以为,就是你这老药叟一个,却又有个新朋友,便是第二桩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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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酒馆店家的声音顿住了。
老掌柜的打算听这好友的笑话,却故意问他:「第三桩雅趣在哪里?」
胖店家支支吾吾了半响,却只是笑:「为了喝酒,而不得不去编撰出雅趣这事情来,本身便是一件雅趣了!」
「哈哈哈,这些事情,皆不重要。」
「来来来,喝酒喝酒。」
胖酒馆管事把酒倒出来了,不是什麽名贵的美酒,不能够和陈皇皇宫里面的御酒相提并论,却自有三分清冽之感,对着这落雨饮酒,闲散聊天。
老掌柜道:「这位小兄弟倒是面熟。」
「只是在这附近却似都没有见过。」
「不知道这些年做得什麽事情?」
青年端着一杯酒,看着眼前老者,故人,却未曾说什麽身份明朗,只是对饮,笑着道:「却也和老先生做的事情没有什麽两样的。」
一顿好酒,一场清谈,就着酒盏碰撞的声音和落雨的声音,倒是洒脱,但是落雨终究还是浙浙沥沥的慢下来了,就如同老掌柜说的那样,这个时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青年看着这雨渐渐小了下来,起身告辞。
老掌柜笑着问是不是也是大夫,年轻人回答道:
「算是吧。」
他一身青袍,就提着这伞走出去了,雨水尚有些飘落。
「左右不过是,治病,救人。」
酒馆店家和老掌柜看着青年提伞而去了,渐行渐远,店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那老掌柜,笑着道:「我看啊,他似乎是你的熟人呢,老药叟,不记得了吗?」
老掌柜只兀自道:「不记得了啊。」
「帮过的人那麽多,见过的人那麽多,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因缘,哪里能都记得?」
「不记得又怎麽样呢?」
「若是当日帮过他,我也不过只是为了让他后来记得我来报恩的,往日如果有过什麽缘分的话,今天雨落,一场好酒,也是够了。」
胖店家大笑:「真不讲究!」
老掌柜回答:「这才是讲究。」
两个老友对视,却也只是心照不宣,没有说破,他们举杯对饮,那老掌柜看着外面,雨落如丝,然后扬起头饮酒,自语道:「治病,救人,好一个治病,救人啊。」
「好酒。」
「正十分醉人!」
中州,姬衍中捧着手中的圣旨,听得耳畔声音,却是大脑茫然空白。
「卿觉得,观一之功,克敌制胜,破江州,逐陈皇。」
「可称【皇】乎?」
「皇者,煌煌如火者也,既封为秦武,如今名动天下,声震四野,当称「秦皇。」
「卿等,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