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悲壮。 万军雄壮,万马嘶鸣,声声炸裂声声悲。 这是背水一战,这是慷慨赴死。 大将军一声大喝,举起了手中的烈酒。 这是临行前践行的烈酒,也是送英雄魂归故里的祭奠。 战甲缀素,马披白绫,大将军骑马穿过一个个的士兵。 秦川起伏,旌旗招展,战马长嘶,大将军的披风,在风中飞扬。 一把长剑竖在空中:“为了八百里秦川!” 大将军转身,再也没回头。 此时此刻,笛声变得更加如泣如诉起来。 大将军一去不还二十年。 家中发妻两鬓白,思念似水长。 家中儿女已成人,却不知父亲何等模样。 日夜轮转慢,岁月长又长。 自古红颜谁老去,皆是征夫梦里人。 就在此时,笛声却又慢慢变得雄壮了起来。 刀枪闪,战马疾,鼓声隆隆杀声响。 大将军老了,却依然雄壮,他一马当先,天下无敌。 一路冲杀,大将军回头,茫然四顾。 二十年征战,所为何事? 秦川低头,竹笛执在手中,像是杀人无数的神兵利器慢慢归鞘。 突然,笛声又变得轻快了起来,就像是突然有一日,喜鹊跳满枝头,远方一骑绝尘而来,破锣嗓子的亲兵,已经老了,瘸了,嗓门却还是那么大。 “我们胜了!胜了!” 儿女敲锣打鼓挂红绫,发妻对着铜镜,黑炭抹两鬓,粉彩掩皱纹,穿上了当日嫁给大将军时的红裳。 吹到这里,秦川摇头晃脑,一首笛曲,却是让人几乎要雀跃着跳起来似的。 八百里秦川排开了十里长席,迎接大将军的凯旋。 舞龙舞狮,载歌载舞,锣鼓喧天,声震四野。 但大将军终究没有回来。 当看到那低落的旌旗,以及下方的一方棺木时,发妻扑倒在地,声声泣血。 棺木之旁,一匹白马,伤痕累累,马瘦毛长,声声悲嘶。 大河哀鸣,秦川回响。 英雄故去,天地悲怆。 凄厉的笛声,催人断肠。 那一句追,一句赶的长长笛音,像是有人在声声地呼唤着。 “大将军,回来啊!” “大将军,回来啊!” 但这大将军,却终究不会回来了。 高空之上,白云之间,一缕英魂,俯看着这万千子民,看着这八百里秦川,一声长笑,万山皆笑。 “我秦大将军,去了!” 朴实无华的长笛垂下,秦川慢慢睁开了眼睛。 眼前没有八百里秦川,没有万千子民,没有大将军的英魂。 只有一间笛箫缘,以及不知道从哪里聚来的,密密麻麻的观众,满脸泪痕,难以自抑。 一曲秦川,肝肠断。 秦川昂起头,看着旗袍少妇:“这就是我做的笛子。” 我秦大将军的这把剑,你要还是不要! 你要个几把?! 当秦川带着一堆笛箫缘提供的笛料和一纸合约回到东原大学时,谷小白正把长笛一根根摆在自己的桌子上。 长笛缠了丝,也嵌了口,和之前相比,漂亮了许多。 旁边,摆着自己的手机。 系统瑟瑟发抖,他总感觉,谷小白要对自己摊牌了。 难道自己就要像一名含辛茹苦将儿女拉扯大,却要被儿女扫地出门的老母亲一样悲惨? “我这些笛子,都不错吧。”谷小白问系统。 系统沉默了片刻,才弹出来几个字:“都是上品。” “是吧,你看,物理可以做到这种事,很厉害吧所以,你要不要改行当物理老师,变成大物理学家系统?” 不,不要! 如果系统会摇头的话,这会儿已经摇出一曲东风破了。 原来,谷小白的阴谋在这里! 难怪他之前做笛子学笛子,都没有推三阻四的,那么听话。 原来早就已经有了背叛之心! “当大物理学家系统挺好的,不然这样,如果你改行当大物理学家系统,我就跟你绑定怎么样?”谷小白利诱道。 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