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他!
鹿溪冲着杨沅皱了下鼻子,佯装要关窗子。
杨沅一看,忽然扳着窗子的上沿,卷腹向外一翻,便利落地跃到了窗外。
借助楼阁上下之间凸出的那不足一巴掌宽的木沿为着力点,
杨沅竟从对面二楼飞快地移动着,想从口字型的二楼木沿一路转过来。
鹿溪吃惊地张大了眼睛,冲他连连摆手,生怕他一个脚滑,便摔下楼去。
但杨沅动作极快,如灵猿一般,很快就爬到了这边。
鹿溪只好退后,给他让出了位置。
杨沅双手攀着窗上的板沿,小腹一卷,轻松地荡进阁楼。
双脚落地时,他轻盈的就如同猫儿一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鹿溪轻轻捶了他一把,娇嗔道:“你疯啦,叫我爹看见,非活活打死你不可。”
杨沅轻笑道:“就算被你爹打死,我也得先哄好了我的小娘子再说呀。”
“去你的,就只会背后逞英雄,有本事你当着我爹的面说呀。”
“你以为我不敢?”
“你就是不敢。”
“我不敢?”
“别碰我……”
小两口在阁楼上打情骂俏,杨沅自以为有雨声掩护,楼下的宋老爹不会听到什么声息。
却不想宋老爹隐约听到一些动静,已经警觉地提起门杠,悄悄地摸上楼来……
阁楼上,杨沅轻轻揽住鹿溪的腰肢,小声笑道:“不怕,老爹已经喝醉了,不会听见的。”
这个时代不同于杨沅之前的年代。杨沅和鹿溪虽已两情相悦,但真还从无逾矩之举。
之前杨沅只偷吻了鹿溪的脸颊一下,就已惹的她意乱情迷了。
而今夜,杨沅也喝了酒。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也让人更加的更加放纵了情绪。
鹿溪只觉后腰眼儿忽然被什么杵了一下,虽然一张白纸的她对此全然不懂。但杨沅渐趋急促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颈上,还是让她本能地察觉到了一种危险。
鹿溪下意识地挣脱开他的手,退了两步,转过身子缩在墙角。
鹿溪双臂抱胸,警惕地道:“二哥哥,你……你要干嘛呀?”
窗外吹来的清甜的风,让杨沅冷静了些,忙安抚鹿溪道:“没啥呀。我……我哥这都要给我托媒了,我不得跟你核计一下,怎么和老爹说说咱们的事儿么。”
鹿溪顿时忘了方才的紧张,撅了撅嘴儿,嗔怪道:“你还说呢,刚才杨大哥说要给你托媒,你怎么不说?你说,你是不是真想再找一个,跟莪比较一下再说呀?”
杨沅摊手道:“我倒是想说啊,可你爹不是在那儿坐着呢么。他一沉脸我就害怕,可我怕他,还不是因为太爱你呀?“
鹿溪心里一甜,些许怨气登时被杨沅哄得烟消云散了。
她嘟起嘴儿撒娇道:“那你就可着人家欺负了是吧?你一个大男人,你不开口,难不成还要人家腆着脸去跟爹爹说呀?”
她的年纪不大,感情清澈如泉。杨沅爱极了她的这种味道,虽然经常逗她,心里却不知道有多宠她。
杨沅便轻轻握住她的柔荑,温声道:“所以呀,我这不就来找你商量了么?咱们虽然两情相悦,可这媒人是少不了,不然不合礼数。
我想,等明天我哥酒醒,就对他坦白此事,我哥可疼我呢,一定会同意的。
然后,我们就去找个媒人,托她给我向宋老爹求亲,我哥再敲敲边鼓,嘿嘿……”
鹿溪听得满心欢喜,雀跃道:“成!二哥,我跟你说,我觉得,自从知道你成了‘陌上花’绣坊的学徒,我爹对你已经好多了。
他老人家一直以来,也不是看不上你,只是因为一直以来你连个正经营生都没有,我爹替我担心,我心里明白的。”
说到这儿,鹿溪幽幽地叹了口气:“偏偏你又偷偷辞了‘陌上花’的工,就怕我爹以后知道了,又要不依了。“
杨沅窃笑道:”那不如咱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啊,到那时就不怕你爹生气了。“
鹿溪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娘亲又死的早,与男女之事可谓一张白纸。
但,她不懂男女之事,可不代表不明白“生米煮成熟饭”的大概意思。
小姑娘白了杨沅一眼,娇嗔道:“美得你,只要一天我还没进你家的门儿,你碰我一下试试。本姑娘一脚踹死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