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张猛此时不由得啐了一口。
“无耻老贼,何其狂悖?!”
“明明是你趁乱反叛,还反过来说我是叛贼!”
韩遂闻言却是笑了笑说:
“你先杀朝廷大员,证据确凿。”
“哪有资格来教训我?”
“你好好看看这些兵马,凉州的各部都在这儿。”
“是你一个人造反,还是我们想造反。”
“这不明摆着的吗?”
张猛闻言当即怒声呵斥道:
“卑鄙小人!恬不知耻!贼喊捉贼!”
一通三连问候下来,再看着下面那无边无际的大军。
张猛也明白这些人是来抢地盘的。
此时再多的道理也讲不通了。
程银此时也是接过话茬道:
“张叔威,你如今的处境,我们大家心里有数。”
“现在城里恐怕连三千人都凑不齐了吧?”
“听我一句劝,赶快开门投降!”
“看在大家一场同乡的份上,老子留你个全尸!”
张猛闻言顿时也是怒声道:
“别口出狂言!朝廷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
程银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那还是去哄三岁小孩吧!”
“你擅杀刺史,大逆不道!”
“朝廷怎么可能发兵来救你?”
“再说最近的官军还在弘农呢。”
“等他们赶到,姑臧城也早就被我等攻破了。”
张猛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却又一脸不高兴地说道:
“韦端韦大夫的儿子韦康,他的部队还在冀城!”
“你们……”
没等他说完,韩遂仰头大笑起来:
“张老兄,我劝你是别痴心妄想了。”
“韦康那小子,手中不过几千兵马。”
“他敢不敢来还是一说。”
“就算来了,我也一并收拾了!”
张猛闻言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但还是硬撑着争辩道:
“韩约!你少得意忘形!”
“别忘了你身侧还有马氏这一强敌!”
“马腾如今虽然去了京城,但他儿子马超还在!”
“你贸然来攻我武威,就不怕马超断了你的后路吗?”
“如果他派兵来救,再加上官军的支援。”
“尔等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番恫吓可谓是直戳对方软肋。
但韩遂闻言却是冷笑一声。
从亲兵手里夺过火把,调转马头绕了個圈。
来到队伍左边,向上喊道:
“张猛!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谁?”
说着,他把手里的火把举向身旁的一位将领。
张猛一听揉了揉眼睛,借着火光。
看向了韩遂身边那人。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面貌凶悍,络腮胡子方脸宽耳。
身穿铁甲,腰缠虎皮。
肩上挂着雕花弓箭袋,手里握着一杆寒光闪闪的长槊。
凉州豪强人人皆知,他就是马家父子手下猛将庞德!
“这!怎么可能……”
看到庞德的瞬间,张猛顿时感觉眼前一黑。
差点儿从城楼上摔下去!
“呵呵,看明白了吧?”
韩遂随手扔掉火把,摸着胡子得意洋洋地说道:
“如今尔已然四面皆敌,怎还会有援兵?!”
张猛闻言也是彻底绝望了。
韦康帮不上忙,马超又暗地里和韩遂勾结。
朝廷最近的军队也在弘农。
别说他们不愿管自己的死活。
就算想管也来不及了,他现在真是走投无路。
孤立无援了!
而韩遂此时也是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张叔威,我给你半个时辰考虑开门投降!”
“如若再敢抵抗,我便下令强攻!”
“到时候城破人亡,休怪我心狠手辣!”
张猛却是默不作声缓缓站直身体,再也不看楼下一眼。
随后踉踉跄跄退进了阁楼。
而两名守阁的亲兵见状。
也是一脸焦急跟了上去问道:
“大人,事到如今我等该怎么办?”
张猛闻言只是摇头苦笑。
“如今回天乏术,还能如何……”
“你等先出去,容老夫歇一歇。”
闻言两名亲兵也是无奈告退。
只剩下了张猛一人,他像丢了魂一样瘫坐在桌边。
不管开不开城门,他头上都顶着“谋反”的大罪。
今日这一死是免不的了,只想他还想在死前写份奏折。
向朝廷承认自己的错误,揭露那韩遂才是真正的叛贼!
但此时提起笔来,却一个字都写不出。
看着抬眼看着这即将被攻破的城楼。
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
当年父亲张奂因战功卓著。
从而一跃成为关中勋贵。
从而改变了家族出身西凉,低人一等的处境。
说来也巧,他张猛正好是在父亲张奂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