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我要是赢了丞相。”
“以后就在家躺着领俸禄。”
“要是赢不了丞相,从明日开始还得来府衙听用。”
“现在棋是和了,但赌局我输了。”
“而且我执黑先行,其实已经占了便宜。”
“自然会遵守诺言,明天一早便赴约。”
娄圭说着话,也是站起来穿鞋。
曹操见状却是抬手说道:
“莫急,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受约束。”
“不来也就算了,但你须答应孤一件事。”
娄圭闻言也是站住脚步问道:“何事?”
曹操也是捋髯,不急不缓道:“你早年曾游历关西。”
“若有一日孤出兵西征,你要随军为孤出谋划策。”
娄圭闻言也是迟疑了片刻说道:
“好,我愿赌服输。”
随后拱了拱手,慨叹而去。
刚走到门口,忽见主簿杨修便是抱着几份卷宗。
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差点儿与他撞个满怀。
“怎么了这是?”娄圭此时也是吓了一跳。
杨修闻言也是捧卷宗,回答道:
“有紧急军报,并州太……”
他话还未说完,曹操此时抢先问道:
“太原豪强商曜举兵造反。”
杨修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丞相如何得知?”
“老夫不但知道商曜造反。”
“还知道马超正在拉拢蓝田豪强刘雄一同作乱。”
曹操说着,也是笑着瞥了眼孔桂一眼。
“马儿无父无君包藏祸心。”
“与关中诸将说他父得了天子诏令。”
“要他起兵亲王亲君臣。”
“实际上,马腾几次修书。”
“皆嘱咐他以家族为重不要胡来!”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两份帛书狠狠摔在地上。
孔桂闻言当即吓了一跳!
怎么曹丞相连马氏父子之间的信件,都能搞到手?
而司马德在一旁全程默不作声。
此时心中也是暗笑,这孔圭大惊小怪。
曹老板有校事府一众鹰犬在手。
连在京百官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区区几封信又算得了什么?
而且自家岳父要的就是让这人害怕。
要他认清楚自己的立场。
莫要跟关西其他人一样脚踏两只船。
如此深沉的驭下之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而杨修听到丞相早有准备,也是缓过神来问道:
“那,丞相。”
“太原之事该如何处置?”
曹操闻言也是一脸不屑道:
“何必如此紧张,孤昨天已秘密派遣夏侯渊、张郃二人。”
“率兵赴并州平叛。”
“而且给曹仁也发了封信。”
“叫他率部北上准备接应钟繇。”
“马儿想杀孤一个措手不及,孤便他来個将计就计!”
孔桂闻言也是不失时机凑上来说道:
“丞相真乃神机妙算,简直是仙人在世!”
“马超狂妄小儿,韩遂愚钝老狗。”
“又如何能是您的对手?”
曹操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信手摘下腰间的佩刀。
将雕饰精良嵌着美玉的廓洛腰带解开。
塞到他手里说道:“你办事得力,这东西就赏你了!”
这种腰带原本是北方匈奴鲜卑等胡人。
所穿戴的一种皮革腰带。
上有挂钩可以挂刀剑,传入中原后汉人多加修饰。
镶嵌美玉宝石之物。
因为只有士人才能佩剑。
所以廓洛在汉人中也带成了身份的象征。
而孔桂一介奴仆出身,哪用过这玩意?
何况如今此曹丞相亲赐,当今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抹着眼泪,跪地说道:
“丞相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
“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给丞相当牛做马。”
话里话外,他已自诩是曹营中人了。
曹操刚刚还告诉儿子要小心马屁。
可这回自己也被这一套哄得挺美。
此时不由得志得意满道:
“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好激动的?”
“若能再立新功,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
“关西众将谋反之事属实,你可以走了。”
“回去继续给孤盯住马韩二贼的动向。”
“有何风吹草动速报孤知。”
“诺,小的一定不负丞相所托!”
孔桂施罢一礼,双手高捧那条廓洛带。
那像举着祖宗牌位一样的架势。
看得司马德是颇有些忍俊不禁。
而曹老板没了廓洛带,腰间那口宝刀自然没处挂了。
此时也是攥着刀瞅了儿子曹彰一眼。
随手一掷丢给他说道:
“你既然有意领兵为先锋。”
“为父便赐予你这口宝刀。”
“以壮你之志!”
曹彰闻言也是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