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开口道
“此事陈将军倒是不必忧虑,桂林为桂省重镇,朝廷诸位大人思虑缜密,先前已有布置,已令在下在领军入朝前,另遣军将重募守军,断不会让桂林生乱”
是的,此次朝中极为大方,不仅让焦琏领军入朝,而且还令他自行举荐一员参将,重新募兵驻守桂林
朝廷令他举荐人选,实际上就是依旧承认他对桂林的驻辖之权,也正是朝廷如此信任,才让焦琏打消了最后一点疑虑,率领麾下的精锐士卒全数入朝
“原来如此,朝中的大人们果然思虑周全,既有焦将军提前布置,那桂林定然无事”
陈邦傅听得焦琏话语,脸上神色一滞,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神色感慨道
陈邦傅眼中闪过一丝遗憾,原以为这焦琏入朝组建禁军,那桂林的守将之位便可空缺出来,但谁想到那桂王竟对这焦琏如此信重,不仅让他做了禁军,竟连桂林也依旧交给他控制
陈邦傅看着上方神色平静的焦琏,心中也是不由闪过一丝嫉妒,这焦琏当真是走了大运,只是去攻陷一个西贼不要的永州,竟就救出了一个未来的监国皇帝
如果当初是自己救了那桂王,如果桂王此时招的是他入朝,那凭着桂王的信任,他不仅可以将桂省全部吃下,连粤省他也能狠狠占上一份
此时朝廷风雨飘摇,他一旦能够掌控住两省的兵额,就定能成为朝廷的武臣之首,能在两广之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像如今一样,想要某个桂林都如此费力
陈邦傅想到这里,心中又是一转,开口道
“桂王监国,是朝廷喜事,亦是我桂省军将的难得的机遇”
“如今我桂省诸将云集朝中,梧州李明忠将军已在肇庆,焦将军又即将入朝充任禁军”
“朝廷之中,内有李将军焦将军,外有在下和郑将军,日后的朝廷必然是我等桂省军将的天下”
陈邦傅眼中精芒闪烁,神色期待的看着上方的焦琏
这才是他此次前来焦琏营中真正的目的,自从接到朝廷的诏令后,他便敏锐的发现了此事
朝廷之中除了丁魁楚的两万粤军以外,此时竟全是桂省军将,一旦他能将焦琏等桂省军将联合起来,就能在朝中形成一股谁也无法忽视的强大力量
他与丁魁楚关系本就不错,由他居中联络桂省各处将领,再联合丁魁楚,两家合力朝中没有任何人能挡得住他们,到时候他们就能彻底掌控朝廷
这就是他陈邦傅最大的机遇!
陈邦傅心中涌动,看着上方的焦琏,但焦琏还未说话,一旁的郑文雄就已经出声
“陈将军此言差矣,朝廷自是天下人的朝廷,怎会是我等桂省将领的朝廷”
“此时国事动荡,我等军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时更应尽心操练士卒,听从朝廷号令,努力恢复我大明社稷,以后这等言论,陈将军还是少说为好”,郑文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受朝廷所招前往粤省参加大典,路上却是不知为何竟遇上了这陈邦傅,他想着两人同为桂省军将,这才结伴而行
两人一路同行到了这悦城乡,眼看就要到了肇庆,这陈邦傅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想着赶紧入城拜见殿下,却在这左右拖延,硬是在这悦城乡盘桓了两日
然后今日又是拖着他来见这什么焦琏,如果不是看在同为桂省军将,又一同入朝受封的面子上,他早就拂袖而去了
此时听到这陈邦傅如此悖逆之言,他心中更是不悦,直接出言驳斥
他祖上可是朝廷正命册封的漳国公,虽然郑家如今已经败落,但那也是正经的国家勋贵
他们郑家历代皆受国家奉养,素以忠义传家,如何能听得这等狂悖之言
“郑将军所言有理,如今国事艰难,我等武臣正应尽心操练,追随殿下左右,早日平定东虏,恢复我大明江山”
焦琏看着右侧的郑文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举杯示意
那郑文雄也是举杯示意了一下,而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两人这边旁若无人的一唱一和,陈邦傅看着眼前两人,脸上却是邹然闪过一丝羞恼,但很快他便按下心中情绪,脸上浮现一丝尴尬,开口说道
“郑将军说的是,此时我等武臣正应忠勤王事,我等此番入朝不也是听从朝廷号令吗,刚才在下失言了,在下自罚一杯”
陈邦傅说完,就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两人倒也没有无视陈邦傅,也是纷纷举杯,各自饮了一轮
帐中三人各自放下酒杯,又谈论起其他军中之事,看似已将刚才之事揭过,只是经过刚才那一遭,场中的气氛早已不复初始的热烈
三人皆是感到了场中的不自在,于是各自又闲谈了一阵,陈邦傅便起身告辞
而焦琏也是尽了地主之谊,将两人一路送至营门,三人言笑晏晏,约定在肇庆城中再聚,而后焦琏看着两人策马离去,这才脸上若有所思的返回营中
虽然三人信誓旦旦,说要在城中再聚,但他却是知道,恐怕以后三人除了在朝堂上相见,私下恐怕是不会再见了
这陈邦傅心思明显不正,就是他请自己去,他也是不会去的,反而是这郑文雄,看起来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