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和,胜机已得其二,只要与节节布防,节节抗击,定能击退东虏”,陈邦傅脸上神色严肃,朗声开口
朱朗听得陈邦傅所言,眼中却是闪过一道亮光,心中愈发确信,这消息定是丁魁楚编造而来
别人不知道,但他在陈邦傅入朝后,便已经遣人盯着这陈邦傅,知道这陈邦傅早就去拜见过丁魁楚
恐怕陈邦傅也没想到,他一个偏省武臣,竟能得监国殿下如此重视吧
朱朗这边思考着事情,而朝中一众文臣闻言,却是眼中一亮,觉得这陈邦傅果然不愧是军中名将,一番言论当真是极有见地
众臣心中本就已经有了惧意,此时听得有朝中军将出言,有了这一个借口,众人心中的迁都之念也愈发难以阻挡
丁魁楚见得朝中众人脸上的动摇之态,脸上神色凝重,心中却是升起一丝欣喜
以眼下朝中的情形,只要提出迁都,除了瞿式耜那几人会尽力阻挡,其他人恐怕皆会顺水推舟,迁都一事的阻力也将大大减少
众臣脸上神色各异,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前方一道人影便已然出列,脸上神色愤怒,指着下方的陈邦傅,骤然开口
“一派胡言”
“老夫只闻军中武将闻战则喜,还从未见过国家战将闻风而逃,劝主君弃境而走的,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子壮盯着下方的陈邦傅,冰冷的喝声响彻大殿
陈邦傅脸上却是骤然阴沉下来,看着前方横眉冷目,指着自己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怒
他坐镇桂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人敢和他这样说话,就是当地知府,也要对他恭恭敬敬
这老匹夫以为自己是谁,他手握一万大军,若是易地而处,他定然要这老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阁老?
阁老有几个军
但陈邦傅脸色很快也是恢复过来,此时他身在粤省,大军不在身侧,他却是没法动作
陈邦傅盯着身前的神情愤怒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煞气,等着,等朝廷入了桂省,他看这陈子壮要怎么死
陈邦傅神色冰冷,脸上却是毫无惧色,虽然大军不在身侧,但他现在也是朝廷侯爵,真要论起来,他也根本不惧这一介阁臣
“陈阁老此言才当真是迂腐之论,清军骑军锋利,这已是天下共识,军者国之大事,岂可肆意妄行”
“明知清军骑军锋利,还不依托地形,削弱东虏骑军,难道还要我大明士卒列阵在平原之上,任由清军骑卒屠杀我大明士卒,才是陈阁老所言的国家战将”
“陈阁老贵为辅臣,自可端坐堂中袖手空谈,但本侯却是要领着士卒于前线生死拼杀,数万士卒,性命皆在我等一念之间,本侯岂敢如陈阁老这般,拿军中士卒性命开玩笑”
“陈阁老既是未经军务,便请莫要妄言,贻误国家”
陈邦傅也是挺直身子,冷冷注视着身前的陈子壮
朝中大臣听得陈邦傅的冷喝,一时间皆是有些愕然,那陈子壮可是阁老,大明历来便是以文制武,武臣何时竟也敢对文臣如此抗言呵斥
一众闽省之臣想到此处,脸上神色却是忽然一滞,话说回来,这一副场景他们似乎也不是没有见过啊
众人想及在闽省时,郑芝龙的行态,一众闽省之臣反而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谁叫别人手里有兵呢
两方交相争辩,但上方的监国殿下却是恍如未闻,依旧神色苍白的站于殿上,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朱朗暗中扫视了一眼场中情况,发现双方已争论的如此激烈,而瞿式耜竟然还不出言
再看瞿式耜脸上神色,此时竟似乎有了犹豫之态
朱朗心中一沉,他已经决心要除去丁魁楚,这个时候可不能让这瞿式耜掉链子
朱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瞿式耜不做决定,那他就帮瞿式耜来做这个决定
“你……”
陈子壮浑身发抖,指着下方的陈邦傅便要开口呵斥,但还没等他开口,上方便已经传来一道怒喝
“够了,天天吵,还没吵够吗,是不是要吵到清军兵临肇庆,尔等才甘心”
“臣等不敢”
下方众人看着上方神色苍白,神色愤怒的监国殿下,齐齐下拜告罪
但心中却是不禁微微摇头,殿下此时不过是外强中干,心中已然惊惧难安了
“殿下,清军前锋入粤一事,疑点颇多,臣请……”
陈子壮却是没有管上方殿下的神态,又是起身急急开口
朱朗看了眼下方,发现瞿式耜竟还是沉默不言,眼中也是闪过一丝厉色
年轻的监国殿下坐回御座,靠在御座之上,脸上神色疲惫,没等陈子壮说完,便已经摆手打断
“好了,陈阁老不必再说了,军情有变,今日大朝之中不宜再论战守事宜”
“尔等今日可还有事,若是无事今日便就此散朝”
“还有,散朝后请丁阁老到后殿书房来,孤要与丁阁老商议粤省军情”
年轻的监国殿下声音虚弱,脸上神色愈发苍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瞿式耜看着上方神情颓丧的监国殿下,脸上却是顿时一沉,监国殿下刚才所言竟只招丁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