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府后院,瞿式耜走入书房,发现一众大臣已经聚集在堂中
众臣见得瞿式耜走入,皆是纷纷行礼让开道路,瞿式耜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便走到人群前方
堂中众臣次序分明,书桌下方两侧摆着五把椅子,只是此时上面却无人落座
吕大器三人站在前方,瞿式耜已是来的晚的,但看模样丁魁楚竟也还未来
“集生兄可知是何事”,瞿式耜走到陈子壮身边,低声询问
陈子壮摇了摇头,正要回话,但此时堂后却是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监国殿下带着李国用及李承志二人从堂后走出,脸上神色冰冷
众人见得监国殿下现身,堂中的议论声顿时消失不见,皆是脸上神色肃穆,在堂中各自站成两列
监国殿下坐于书桌之后,扫了堂中众人一眼,而后便冷声开口
“既然人齐了,那便开始吧”
众臣看着上方神色冰冷的殿下,脸上神色却是有些错愕
阁老的位置在前方,一眼就可看清,五位阁老可就来了四位,丁魁楚这个首辅可还没来呢
只是众人看着上方监国殿下阴沉的脸色,却是不敢说话,目光皆是落在前方的瞿式耜身上
瞿式耜心中也是略微错愕,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出列躬身,对着上方的监国殿下恭声开口
“丁阁老还未至,是不是再请人去催一催,许是丁阁老有什么事情被牵住了”
“先不说这人”
监国殿下脸上神色却是愈发阴沉,冷声开口道
下方众臣听得殿下言语,脸上神色却是骤然一变,各自相视一眼,似是发现了其他人脸上的神色,又是迅速低下头去,不让他人看到自己脸色
众人心神此时也是骤然一紧,丁魁楚可是首辅,无论在哪朝,就是皇帝也是要尊称一句阁老的,甚至今日早朝时,监国殿下也还是如此称呼
但只是隔了短短半日,监国殿下竟就将丁魁楚称为那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众人再想及迟迟不见踪影的丁魁楚,心中更是一紧,这丁魁楚恐怕是出事了
众臣心神紧绷,殿中气氛也是愈发凝重,所有人皆是屏息凝神,唯恐发出一丝声音,招来殿下的关注
殿下从入殿开始便双眼爬满血丝,脸上神色阴冷,如同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显然已经怒到极处
谁都能看出殿下现在不过是在强自按捺,谁也不想在这时候去触殿下的霉头
而朱治涧,严云从等丁魁楚的嫡系下属,脸上神色更是开始惊惶起来
他们可是丁魁楚嫡系,如果丁魁楚出事,他们有一个算一個谁也跑不了
瞿式耜显然也是发现了情况不对,与吕大器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瞿式耜脸上神色一肃,但还未等他发言,上方的殿下就已经冷声开口
“李国用,把信拿给他们,先让几位阁老看”
监国殿下挥了挥手,李国用便捧着几份书信走到瞿式耜身前,轻声开口
“这是今日查抄王坤府邸时,在府中密室查出的信件,几位阁老请看”
瞿式耜接过李国用手中的信件,看了看上方的殿下
只见上方的监国殿下依旧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眼睛看着身前的空处,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神色阴冷
瞿式耜收回目光,这才看向手中的书信,瞿式耜手中书信共有四份,各自用一个空白信封装着
李国用退回殿中一侧,上方的监国殿下一言不发,众臣的目光此时皆是落在瞿式耜手中的信封上
“一个个看,看完一个再传给下一个”
上方的殿下忽然冷声说了一句
“是”
瞿式耜恭声应了一句,将底下的三个信封放在桌上,而后打开最上方写着一个马字的信封
瞿式耜取出信纸,借着微黄的烛光查看其之上内容,只是看了两三行,瞿式耜脸上就神色大变,骤然从座位上站起
“这”
瞿式耜脸上神色震骇,赫然看向上方的监国殿下
而上方的监国殿下却是神色阴沉,冷声开口
“看完再说”
瞿式耜三两下将信纸看完,而后将手中信纸递给身侧的吕大器,而后急急去拆第二封信件
下方众臣见得瞿式耜神态,心中顿时一紧,各自相视一眼,脸上神色愈发凝重
众人知道,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否则瞿式耜这个次辅绝不会如此失态
所有人目光皆是紧紧盯着瞿式耜手中的信纸,众臣只见信纸在几位阁老手中传递,但每传过一个,便有一位阁老神色震骇的从桌边站起,震惊的看向上方的监国殿下,而后脸色又齐齐转为凝重,将信纸交给下一人后,又匆匆接过上方递来的下一份信纸
堂中众臣的目光,此时皆是随着上方的信纸流转,他们都知道,今日的事情定是记载在了纸上,只是此时却根本轮不到他们来看
堂中前方,几位阁老此时已经全都从桌边站起,皆是神色凝重的看着手中信纸,场中气氛极为沉重
下方一些大臣面面相觑,额头更是浮现出一丝冷汗,几张薄薄的信纸,竟压得场中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