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一时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这两人的来历
虽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记得这两人的名字,但凡是能在后世留名的就没有几个是简单人物,而且看陈邦彦所说,这两人显然也是能力出众
既是如此,那就先把这两人先抓到手里
朱朗将心中奸臣名单检索一遍,确认这两人应该不是此路之人,略一思索,便开口说道
“既是能力出众,那就提起来多用用”
“把这陈上川几人升做南海县县丞,还是让他们去管各区的巡检使,让他们继续协助朝廷钲兵,发放米粮”
陈邦彦闻言也是恭声应是,而吕大器等人对此也是全无反应
巡检使县丞,这等微末杂官上官的上官的上官,都不一定能够到吕大器他们的府门,既然已经放任监国殿下赐官守城,他们又怎么会再对这些事表态
朱朗听得城中粮食兵员都已经有所准备,心中也是略微一松,紧接着便看向左侧的吕大器
“吕阁老,守城器械准备的如何了”
吕大器闻言也是拱手行礼,开口说道
“三日来,已钲发两千余百姓,日夜打制礌石滚木等守城器械,部分器械已着人送上城头”
“除此以外,搜罗城中各家炮仗作坊,得硝石硫磺千余斤,城中匠户也在日夜磨制火炮石弹”
朱朗闻言,立即接口说道
“火药乃是重中之重,继续搜罗城中硝石硫磺等物,用钱悬赏也好抄掠也罢,城中的火药原料必须全数收缴上来制作火药”
“继续征发匠户,城中凡是懂得调配火药的全数征发上来,清军来临前,这千余斤硝石硫磺必须全数制成火药,以备守城之用”
“炮弹也要抓紧,石匠也好铁匠也罢,全数征过来打制炮弹,人不够就继续钲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决不能让火炮无弹可用”
吕大器闻言也是恭声应是,众人如今皆是清楚,城中如今最大的倚仗便是那三十多门监国殿下瞒着众人买回城中的火炮
也正是有着这几十门火炮,才让城中众人对守城之事不至于心生绝望
朱朗布置完城中各项事务,喝了一口浓茶,又是勉强打起精神,这才看向右侧的焦琏,开口说道
“城外的消息,你知道了吗”
“是,李指挥使已经将城外情报转交给臣,据城外情报所言,惠州清军分为两部,一部为李成栋后路六千人,一部为佟养甲军,两部分左右两路攻掠惠州各县”
“这两部人马脱节,李成栋部在前,佟养甲部在后,最迟明日李成栋的后路六千人可能就会抵达广州城下”
吕大器等人闻言脸上神色俱是一紧,这几日城内城外颇为平静,是因为李成栋也就几百人,根本无力攻城,而一旦明日李成栋主力赶到,这几日的平静日子恐怕也不会再有了
焦琏却未管众人神色,又是继续开口道
“据城外的情报所说,李成栋虽然于城墙四面驱赶百姓填河,但实际上已经定下攻城方略”
“李成栋欲在佟养甲部赶至前攻城夺功,李成栋后军抵达后,将直接以东城作为主攻方向,臣这几日派人驱散填河民夫,令人暗中查探,也发现东城民夫明显比其余几面城墙更多”
朱朗听完焦琏所说,又是继续问道
“那军中如今有何守城方略”
众人闻言皆是看向上方的焦琏,如今城中唯一懂得战事的就是焦琏这个武安侯
其他人在城中做做辅助工作还行,但真要轮到打仗,吕大器也好苏观生也好,这些中枢大臣们全都是两眼一摸黑
焦琏见着众人看来,却并没有急着开口,思索了一阵,这才说道
“臣看过城外的情报,据情报所说李成栋部与佟养甲部虽然同是攻掠粤省,但两人暗中却是不合,皆欲争夺伪清粤省总督之位,因此相互之间也多有堤防”
“这几日李成栋部不断搜掠城外百姓,臣断定攻城之时,李成栋等人必先驱赶百姓先行攻城试探”
“臣之意,不妨先以少量箭矢驱散民夫,佯做城中箭矢器械不足之态,待李成栋以正兵攻城之时,再聚集城中火炮于城东,以火炮大量杀伤敌军正卒”
“据情报所言,佟养甲部极有可能在李成栋军之后两三日赶至城下,只要能出其不意,先行重伤一批李成栋的军卒,那李成栋为了防备后续赶来的佟养甲,便极有可能便会放缓攻城节奏,如此便又能争取上两三日时间”
吕大器等人闻言眼中皆是一亮,心中不禁暗暗点头
如果李成栋与佟养甲真是在暗中争夺清虏的粤省总督之位,那焦琏所说是极有可能成功的
一旦城中以这批火炮重创李成栋军卒,那李成栋见城中有火炮守城,必然不敢再全力来攻
佟养甲部两三日后就会抵达,若李成栋不计伤亡的急攻,一旦无法攻下广州,那就等于是在给后来的佟养甲做嫁衣
清廷这两路人马各怀心思,李成栋是决计不会做这等事情的
朱朗脸上也是神色微松,略一思索,便对着焦琏说道
“我等皆不通战场之事,如何调兵,如何守城皆由你来决定,我与中枢众臣只管给你提供后勤器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