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炮射中,无论是人是马,无论有甲无甲,几乎立刻都要化为齑粉
十枚炮弹再次呼啸而过,前排的清军立时如同冰消消融一般,瞬间便凹下了一大片
军阵中腾起的血腥气,四处抛飞的残肢,呼啸而来的恐怖炮弹,整个清军军阵立时大乱起来,所有士卒皆是疯了一般向着后方逃去
十枚炮弹发射以后,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城头上便再次响起轰鸣的炮声,又是十枚炮弹轰然砸向前方密集的军阵
前阵的清军终于是彻底崩溃,炮弹所过之处,几乎瞬间便化为一地血腥碎肉,没有人能承受这样恐怖的冲击
战场上到处皆是推攘奔逃的清军士卒,连后方的督战队也在逃,若是不逃,这些督战队也会被恐惧的前阵军士生生推倒踩死
在军阵密集的情况下,绿营兵也好,巴牙喇也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顶着二十门火炮的轰击发起冲击
刚刚才聚集而起的清军主力,只是刚刚踏入城墙百米范围内,便瞬间被火炮轰溃
这一轮城墙上的明军打出了四轮六十发炮弹,第一轮二十枚,第二轮第三轮十枚,而等第二第三轮打完,第一批打完的子炮再次装填完毕,然后又是二十门火炮齐射,将逃离的清军再次狠狠扫去一块
三轮炮弹打完,清军这时也终于逃出火炮的射程之外,在突如其来的恐怖炮击之下,清军数千名攻城大军顷刻崩溃,加上踩踏而死的士卒,足足杀伤了千余名清军
城头之上一众明军高声欢呼,但越秀山下清军的帅旗之下,空气却是凝重的几乎要滴出水,所有人皆是看着城头上轰鸣而出的火光,场中静的几乎落针可闻
“李成栋,这就是你和我说的十六门火炮,这就是你摸清的情况”
“先是诱本抚前来攻城,然后又把朝廷大军送上去给明廷火炮轰杀,李成栋,你罪该万死”,佟养甲脸上神色扭曲,对着李成栋高声怒吼
场中所有人皆是无言,只有佟养甲在不断咆哮怒喝
而李成栋却是对佟养甲的怒喝充耳不闻,他目光始终紧紧盯着远处的城墙,脸上神色极为阴沉
他如何不知道自己定然是被城中的明军给耍了
城中的明军定然是从不知何处发现了清军还有大军要来,所以前两日攻城的时候,一直引而不发,只用了十六门火炮守城
直到今日大军总攻,城中的明军这才把城中剩下的火炮齐齐取出,给了他们一個当头痛击
城内那股明军当真是好狠的心思,好大的耐性
但越是如此,李成栋心中的杀意就愈发炽盛,城中不过区区数百人,但就是这数百人,不仅让他奇袭的计策功亏一篑,更是一连耍了他两次,让他损兵折将
没有人可以这样戏耍于他!
李成栋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李成栋你听到没有,城中那些火炮到底是怎么回事,光是这城北便不下二十门火炮,整个城中的火炮恐怕不下四五十门,我去你娘的十六门”
佟养甲高声怒吼,李成栋赫然转头看向身后的佟养甲,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但看着隐隐将自己包围起来的拜音岱李仰臣等人,李成栋很快便冷静下来,沉声开口道
“城中的明军极为狡诈,前两日末将攻城时数次登上城头,但城内的明军都只用了十六门火炮守城”
“城中的明军定然是故意隐匿起这批火炮,准备在危急时刻再用出拖延时间,末将所言句句属实,末将当真不知城中明军还藏了一批火炮”
李成栋神色沉声开口,事实上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广州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火炮,若城中用的是红夷大炮他也认了,广州这样的大城有红夷大炮守城也不是说不过去
但城中偏偏皆是那种行军的小炮,而且数量多的令人发指,那一队区区数百人的明军,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火炮
佟养甲见得李成栋沉声俯首,脸上的暴怒却是分毫不减,他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不知是吧,那你就等着和贝勒说你不知吧!”
佟养甲说完以后,却是不再去看李成栋,反而是对着身后的军将冷声开口
“传我的令,全军集结,放弃攻城,撤回增城”
下方的李仰臣等人刚要应是,但李成栋脸色却是立时一变,开口说道
“不能撤”
为了攻这广州城,他自己这一部前后就损失了不下千余人
而今日在城下他们两部人马又是损伤了千余,如果这样无功而返,恐怕闽省的博洛知道消息以后,立刻就会解了他的兵权,将他论罪,这如何可行
佟养甲也是明白李成栋的心思,冷笑一声,开口说道
“不能撤?那你就自己慢慢攻吧,本抚就不奉陪了”
“顶着数十门火炮围攻广州这等大城,李成栋,你疯了,本抚可没疯”
佟养甲说完便要令人传令四城收兵,而李成栋却是立时开口
“抚台大人,这明军前几日数次被末将攻上城头都不愿用这批火炮,今日却将这批火炮齐齐用出,这些火炮定然便是城中明军最后的底牌,也证明城中已经再没有其他力量可以守城了,只要我等能冲上城头,今日广州定然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