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必须出府”,张同敞恶狠狠道
“下官遵令”
邓铭武闻言却是直接开口,对着张同敞拱了拱手,而后一摆手,门边的几个锦衣卫立时长舒一口气,连忙从门边退下
张同敞原以为这邓铭武又要如往日一般,对他一番敷衍,却是没想到此次邓铭武竟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时间也是神色愕然
张同敞与身旁的刘湘客对视一眼,而后神色惊疑的看向邓铭武,但没等他出声,邓铭武就主动开口
“下官已然查明城中情况,郑芝龙四日前从城中出发,已然前往福州降清了”
“你说什么”
张同敞闻言,脸上神色震惊,他们是十一月初九到的安平,也就是说他们本来是有机会在郑芝龙启程前,劝住郑芝龙的,但现在一切都因为这邓铭武给搞砸了
这邓铭武在到了安平城以后,便以保护使团安全为由,将众人皆是圈在了府中
除了邓铭武的人,其他所有人皆是不得进出,而他们就生生在院中耗费了数日时间,更是错失了最后一丝劝住郑芝龙的机会
“邓铭武,你圈禁本官,致使郑芝龙降清,贻误朝廷大事,你……你罪该万死”,张同敞神色愤怒,厉声喝道
张同敞神色愤怒,俩相克沉着脸不说话。而邓铭武也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堂中一时间陷入僵持里
大堂之中张同敞对着邓铭武怒目而视,而此时听得门边争吵,房中却又是走出一个手拿蜜瓜,身着锦袍的男子
吴继嗣看了一眼门边神色愤怒的张同敞,三两口将手中蜜瓜吃完,眼中一转,便开口说道
“张侍郎还请息怒,这安平城毕竟是郑芝龙的地盘,邓同知如此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
“况且听邓同知所说,那郑芝龙在咱们抵达一日后,就出发前往福州降清,想必在此前早就已与清廷谈妥”
“若是张侍郎当日就这样闯上门去,说不得直接就被那郑芝龙擒下,当成大功送往清廷去了,邓同知如此也是救了咱们一命呐”
张同敞闻言,却是直接怒声喝道
“如今谁不知那郑芝龙想降清,我等此次入闽,就是要以此身性命换回万一可能,若是怕死,当初你等又何必入闽”
“如今未能挽住郑芝龙,闽省形势即将大坏,你要我如何向殿下交代”
吴继嗣闻言脸上神色也是一滞,张同敞见得吴继嗣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却是愈发愤怒
“还有你”
“你是锦衣卫指挥,他是同知,你们就是一伙的,你们联手囚禁本官,如今你竟还敢替他狡辩”
吴继嗣听得张同敞所言,却是眼睛一转,立刻开口喊冤
“张侍郎说的哪里话,我这几日可是和张侍郎,刘御史一起被守在房中,可是半步也没离开过后院啊”
“我这指挥使的张侍郎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挂了个名头罢了,张侍郎可真是冤枉好人了”
张同敞看着一脸无赖的吴继嗣,也是一阵无奈,此次使团核心一共五人,除了他以外,分别是佥都御史刘湘客,锦衣卫指挥同知邓铭武,林察以及这吴继嗣
刘湘客在隆武朝时身为御史,又是吕大器李永茂麾下干将,对闽省文臣极为熟悉,刘湘客此来就是取信闽中文臣的
林察原是郑芝龙旧将,对郑氏情况极为熟悉,自然也是一起入闽
邓铭武也自不用说,虽说邓铭武一入安平便圈禁于他,但沿途行事却是极为干练,他们一行能顺利抵达安平,也多亏邓铭武等一众锦衣卫的护持
但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监国殿下为什么要把这吴继嗣也塞入使团之中
这人除了吃喝玩乐,沿途之上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在被圈禁的这几日也是大吃大喝,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吴继嗣却是没管一旁气急的张同敞,他看了眼一旁低着头,神色平静的邓铭武,眼中却是目光微闪
监国殿下虽然没和他说过邓铭武的事情,但临行前监国殿下却是对他有所提点,让他沿途听从邓铭武安排,吴继嗣哪里还不明白,监国殿下对这邓铭武必然是另有交代
此时眼看场中气氛僵持,吴继嗣也是赶忙打起圆场,开口说道
“郑芝龙投清已成定局,如今张侍郎就是要再怒也是无济于事,眼下还是当以大事为重”
吴继嗣说完,不待张同敞回话,便直接看向一旁的邓铭武
“邓同知,如今郑氏情况如何”
邓铭武对着吴继嗣点了点头,而后脸上神色一肃,便开口说道
“这几日我令林察以郑氏旧将的身份,隐匿身份在安平城中打探消息,如今林察已暗中接近定海将军周鹤芝”
“据林察传回来的消息,郑芝龙在离开安平城以前,便以清军威逼为由,告知郑氏军中各将他将前往福州与清廷谈判”
“实际上郑芝龙就是在通知各军,他即将降清,众将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郑氏军中态度如何”
张同敞此时也顾不得先前之事,开口问道
郑芝龙降清一事已无可挽回,好在殿下明见万里,对眼前此种情况也早有安排,张同敞想到此处,心中也是不由一振,当真是圣明无过殿下
眼下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