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方没什么可谈的了”
下方的钱肃乐张煌言等人闻言脸色一变,但见着上方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的鲁监国,心中略一犹豫,最终却还是无人开口
他们此时毕竟皆是鲁监国臣子,而此时这张家玉俨然是把他们这一方当成了下属,所谓主辱臣死,此时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发声劝说了
张家玉看着堂中神色冷肃的众臣,脸上却是不为所动,虽说监国殿下临行之时,已经允他见机行事,但再怎么见机行事,他也不可能有资格替朝廷去与鲁监国订立条约
实际上,就是张家玉有这个权力,他也绝不可能去承认什么鲁监国
如今这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帝,一个正统,那就是桂监国殿下!
除了殿下以外,其余所有妄图监国称制之人,皆是乱臣贼子,应当立即绞杀诛灭
这个原则,在桂监国领人死守广州,最终击溃李成栋后,已经是朝中如今所有大臣的共识
张家玉见得熊汝霖等人已然无法沟通,于是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看向右侧首位的郑彩,开口说道
“郑将军,可还记得张某这昔年故人”
郑彩见得张家玉向自己看来,脸上神色也是微变,但郑彩脸上很快也是恢复了平静,脸上不动声色,开口说道
“年许不见,未曾想张监军竟还是这般刚直,当真是一点没变”
隆武朝时,张家玉受隆武帝之命前往军中监军,而张家玉所监的正好便是郑彩之军
隆武帝有心恢复,令郑彩出衫关西复赣省,张家玉也和郑彩一起出征
他们这一行人刚出衫关进入赣省,见得清军抵达,郑彩还未交手却已然为清军吓住,直接逃回闽省以图自保,此次所谓的西征,也就以如此滑稽的方式宣告结束
张家玉也正是因为此次虎头蛇尾的出征,意识到郑家之军不可信,这才一怒之下自请募兵潮惠,想要征募一支完全听令于朝廷的军卒
只是还未等张家玉招募到兵卒,隆武帝便已然蒙难,张家玉也只得逃回家乡
张家玉因为曾监军郑彩,所以对郑彩此人性情有所了解,也才有此时这故人一说
熊汝霖等人见张家玉竟直接抛开他们,与郑彩论起交情,脸上神色也是一变,但没等他们阻止,张家玉便已然开口
“我与将军乃是旧识,明人不说暗话,此时鲁王麾下军卒大半皆在将军麾下,若是战事一起,只有也只能是将军亲自领兵出征,在下此言可对”
“是又如何”
郑彩轻声开口,脸上却是不置可否,但张家玉听得郑彩搭话,眼中立时闪过一道精芒,心中一定
张家玉环视众人一圈,而后却是直接看向上方的鲁监国,冷声开口
“鲁王此时不肯借船,看似可以隔岸观火,坐等渔利,但实际上鲁王却是在玩火自焚,自取灭亡”
“桂监国殿下拥兵数万,我等此时借船不过是为了一举破敌,若是此时闽省战事不利,我等随时可撤回粤省,据守分水关”
“诸位以为,真到那时,清虏是会先攻朝廷大军据守的分水关,还是会先攻你鲁王的中左所”
张家玉声色俱厉,而熊汝霖等人闻言,脸色亦是一变
他们先前一直想着桂监国与清虏两败俱伤,但却没有意识到,桂监国等人完全可以放弃闽省,撤回粤省
一旦桂监国等人大军撤走,在粤省桂监国与鲁监国之间,清虏几乎必定会先来攻灭鲁监国等人
中左所就在闽省腹心之侧,只要乘上海船,几乎片刻就可登陆闽省,袭击闽省沿海各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清军怎么可能容忍鲁监国这些人留在中左所岛上
在没有解决中左所岛上的鲁监国以前,清军甚至都不敢进兵粤省,万一他们进兵粤省之时,岛上的鲁监国趁机来个偷袭,谁能能受得了
张家玉见得堂中众人神色骤变,又是看向右侧的郑彩,朗声开口
“若朝廷大军退回粤省,清虏之军必定来攻中左所,而岛上此时唯一有能力抵御清虏的便是郑将军,敢问郑将军准备好以一己之力,对抗闽省这数万清虏了吗”
郑彩听到此处,脸上神色也终于是沉了下来,这不仅是威胁,也同样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桂监国等人如果撤了,清虏一旦来攻,必定是郑彩与杨耿二人顶上去,他们不上,难道还指望张名振那几千残兵去挡住清虏大军不成
张家玉看向堂中众人,再次冷声开口
“诸位需知,此时借船与朝廷,不仅是在协助朝廷灭虏,更是你等如今唯一的生机”
“朝廷与鲁王及诸位还有情义可谈,但若是落到清虏手中,你等却是绝无生路!”
上方的鲁监国听得张家玉所言,脸色也是慌乱起来,他们刚刚才逃至闽省,难道又要开始逃了吗
张家玉看着上方陡然色变的鲁监国,眼中却是若有所思,但他却没有多说,反而是看向右侧的郑彩
此时岛上的形势张家玉已然知悉,鲁监国等人虽是名为监国首辅,但实际上只是一个幌子,真正能决定是否借船的还是这郑彩
“郑将军此时借船,不仅是在解除自身之危,更是在协助朝廷剿灭清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