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即逝,夏日晚会如期而至。
这是云瑛最为盛大的活动,也只有在晚会当天,受到邀请的校外人士可进校参观。
当然,按照学校惯例,能收到邀请函的只有所谓的上流人士。
晚会进行到最后,往往成为了一场大型交际会,要么大老板们相互交换名片扩充人脉,要么攀比哪家孩子已经拿到了国外名校的入学机会。
富家子弟们当然得陪在父母身边,而接待来宾的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了学生会头上。
“同学,请问□□育馆怎么走?”
周缈不露痕迹地打量了男人一眼,这人身材高大,手指上的厚茧肉眼可见,看起来不太像是学生家长。
他顿时起了疑心:“请您出示下邀请函。”
“哎,我找找。”
男人摸了摸脑袋,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不好意思啊,我今年第一次来,不太熟悉。”
周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人姓傅,应该是某个高一新生的舅舅,来头还不小,职位一栏写得是A大教授。
周缈心想,这违和感也太强了,说是健身房教练他都信。
“您直走左转,找到校车站台,五分钟后会有直达的校车。”
许倩倩见他一晚上都皱着眉,凑过来问:“会长有心事?跟我讲讲呗。”
周缈的确烦恼了一整天,眼看着剧情里所描述的大火即将到来,他却毫无头绪。
而贺兰清又坚持要分头行动,从晚会开始后,周缈就再也没有收到对方的消息。
贺兰清……该不会真的出事吧?
周缈的右眼皮再一次开始狂跳。
“开心一点啦。”
许倩倩笑嘻嘻地用胳膊肘捅他:“你要真遇上什么困难,就在我们13班的群里招呼一声。大家同学三年,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帮你的,懂?”
周缈哭笑不得,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可他还是有被许倩倩的善意温暖到:“那我提前谢谢你。”
周缈不打算坐以待毙,趁着还有时间,他想最后再尝试一次,看能不能找到祭坛的位置。
昨晚和贺兰清一起听录音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最后一条录音的时间,恰巧是在去年的夏日晚会。
周缈拿出手机又听了一遍,重复听最后一句,对其中提到的地下室耿耿于怀。
把她带去地下室,任务就完成了……
该不会,祭坛就建在地下吧?
周缈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按照贺兰清的说法,祭坛至少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可云瑛建校几十年来,却从未传出有类似的地方。
然而问题又来了,周缈该去哪找地下室?
就在听冥思苦想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高一的男生,也是今年学生会招新的成员。
“会长,能不能帮、帮个忙,这两箱水我一个人搬不了……
”
周缈奇怪地问:“你想搬去哪?”
两箱水是很重没错,但这男生看起来也不算赢弱。
男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更加结巴了:“就、就在那边仓库,你跟我去就成。”
仓库?他怎么不知道这附近有仓库?
周缈本能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现在有点忙,要不我帮你叫个人?”
男生听出了拒绝的意味,身子瑟缩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什么人似的。
“周缈,这恐怕由不得你。”
一道阴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粗大的手掌随之掐住周缈的脖子。
“救……唔!”
周缈还没来得及呼救,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用手帕捂住他的嘴。紧接着一股刺鼻的异味包裹了周缈,他抓着男人的手逐渐松开,软绵绵地垂在身侧。
男人轻蔑地笑了笑,对垂头丧气的男生说:“同学,你做得很好,学校不会亏待你的。”
男生握紧拳头,男人的动作极快,前后不过才用了三分钟,甚至都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对不起啊……”
他的眼眶红了:“我也是被逼的。”
此时的周缈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哪还能听到他的道歉?
男人的目的性极强,一路拖着他的下腋,左拐右拐将人带进了无人的卫生间。
以男人多年来的经验,封闭的隔间是作案的极佳地点。
漂亮的少年宛如睡着了一般,又黑又密的睫毛耷在玉石般莹润的肌肤上,他微微歪着头,露出脆弱的脖颈。
“啧,还真是个小美人。”
男人目露凶光,锋利的刀刃贴上周缈的锁骨:“要不是云家用五百万买你的命,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他兴奋地舔了舔嘴唇:“让我想想,该从哪个角度切下去呢……”
“汪!汪汪!”
陡然间听见狗叫声,男人满不在乎,直到有什么东西拼命扯他的裤脚,他才向脚下望去。
“哪来的畜生?滚!”
那是一只牙都没长齐的黑色小狗,紧咬着男人不放。
他可不是会对小动物心软的人,当即抬脚一甩。尴尬的是没甩掉,小狗还咬得更紧了,发出威胁似的低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