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大喜事!李恢率兵来投靠咱们了!”一名护卫小跑着来到味县的县衙大堂,向雍闿传讯说道。
雍闿此时正打量着挂在墙上的南中地图:“李恢?是哪一个李恢?”
“就是曾在这儿任督邮的那个,他当初跑去投奔刘备,现在又回来了!”
“哦…我有点印象…他姑父是不是建伶县的县令,挪用了些公家钱粮,后来被抓起来了?”
“对!就是他!”
雍闿努力回忆着,想要记起更多的细节,但终究没想起太多:“他带了多少人马?”
“足足五千人马!”护卫高兴得不得了:“这下子,我们就算是去了东吴,主家您脸上也有光啊!”
雍闿听着,裂开嘴笑了起来,但很快,他就警醒了过来:“五千兵马!他哪来这么多人?怕不是想来诈降我吧?”
护卫分析了起来:“主家,咱们城中还有这一万多名蛮兵,这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带着五千人来诈降,这不找死吗?而且他原本就是本地人,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雍闿听了之后,也觉得是这样一个道理,但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护卫一见,有些急了:“主家,早做打算,要不然人家等急了,走了可就麻烦了!”
雍闿听护卫这么着急,也顾不上细想了,连忙问道:“人在哪呢?”
“就在城外!听说他这次是奉了刘备之命领一军来攻打我们益州郡的,但是他觉得蜀汉朝廷快不行了,所以来投靠我们。”
“走,带我去看看。”雍闿坐不住了,他现在太缺人了,五千人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在雍闿火急火燎地赶到城墙上,看见城下整齐列队了五千人马,李恢骑着马在阵列的最前方,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
“城下的就是李恢李刺史吗?”雍闿在城上高声问道。
李恢抬头看了一眼,又耷拉下了眼皮:“我诚心来投,雍闿还不来见我?莫非是瞧不上我兵微将寡?也罢,你们这些小卒就别再问了,我走就是了。”
说着,李恢就调转了马头,连同身后的五千兵马,也齐刷刷地转过身,就要离开。
“李刺史,别走别走,我就是雍闿!”
雍闿急了,连忙高声叫住了李恢,急急忙忙地奔到了城下,开城迎了出来:“李刺史,在下雍闿,城墙上看不真切,还请勿要见怪!”
李恢这才拨回了战马,慢悠悠地从马上下来了:“李恢是诚心来投,请雍公不要相疑。”
雍闿笑得合不拢嘴:“我只是一介草民,如何能得刺史如此尊称啊?李刺史抬举了!”
李恢牵动脸皮笑了笑:“在下说的不是蜀汉这边,而是东吴那边,难道吴王孙权就没给雍公封个什么一官半职?我却是不信!”
雍闿抓过李恢的手,也不回答,只是说道:“李刺史,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城中请!”
李恢和五千兵马在雍闿的带领下,进入了味县城。
来到县衙,双方分主次坐定之后,李恢依旧是那副半闭着眼睛,与世无争的样子,雍闿见状,只得小心地试探了起来。
“听闻李刺史在蜀汉朝廷,极受刘备和诸葛亮的器重,如今…怎么也要反了?”
李恢闻言,这才狠狠地叹了一口气:“唉,诸葛亮学那曹公望梅止渴罢了…封我做什么交州刺史,呵…谁不知道交州的士燮已向东吴臣服,这个刺史不过是虚衔而已。倒是那吴王孙权,我看是个雄主之相,他先破刘备于夷陵,后拒曹丕于江北,甚是厉害!今日来投,是希望雍公能代为引荐一二…”
雍闿乐呵呵地点头:“好说!好说!”
本来雍闿还担心派信使往交州去,却一直没有回信,不知是不是东吴见自己兵力微弱,懒得理睬,现在得到李恢这五千人马,腰杆子也能稍微挺得直一点了。
将李恢送出大厅,又安排人将五千兵马在城中驻扎下来,雍闿这才乐呵呵地走了回来,得意地哼起了小曲儿。
“越嶲郡和牂柯郡有消息传回来没有啊?”
“两郡都还没传回来消息。”
雍闿走到桌案边坐下:“去,把我存的那上好茶叶给泡上一壶来!那可是好东西,不能洒了!”
护卫小心地泡了一壶茶端来:“主家,朝廷分派三路兵马来攻打我南中三郡,现在益州郡这一支已经反过来投靠了我们,而现在其他两郡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雍闿的茶杯还没递到嘴边,又放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护卫小心地看了一眼外面,凑到了雍闿的身边:“主家,现在益州郡已无攻伐之危,何不率这一万蛮兵和李恢的五千兵马去解其他两郡之围啊?”
“好端端的,我救他们干嘛?”雍闿不以为意。
三郡叛乱,本就各自为战,要不是自己先起了事,其余两郡根本就不敢动手,现在听到要让自己去救他们,雍闿一百个不乐意。
“主家,唇亡齿寒啊!我们即便是遇到厮杀,便叫那蛮兵向前就是了。如此一来,一可解其他二郡之危,使他们感恩戴德,以后三郡之中,必是以您为主!二来消耗了蛮人的兵力,我们便不会再受制于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