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晚了,落日的余晖撒在了南中大地。
六将轮番上阵,一一和孟获交手,纵然他再如何悍勇,也顶不住六人的车轮战,何况其中还有赵云、陈到这样的沙场老将。
一败再败。
刘邦就这样趴在城墙上,硬生生也看了一下午,杨仪甚至贴心地准备了一些枇杷、苹果以供他享用。
“这孟获倒是一员虎将,南中之地,也不乏俊杰。”刘邦笑着点评说道。
“陛下,天色已晚,要不将几位将军唤回,明日再战?”杨仪才不在乎这人是否悍勇,他只关心粮草如何支用,是否需要加派兵士守夜等统筹之事。
刘邦沉吟了片刻,一口吐掉嘴里的枇杷核,高声问道:“孟获大王,你已经败了第三十七场了,现在如何说?”
张苞提着长矛缓缓退到一边,给孟获喘息时间回话。
孟获双手撑着狼牙棒,身上已有多处伤口,他喘着粗气回道:“我…你们…我今天没吃饭,要是我吃了饭,一定不会输给你们的!”
刘邦笑着挥手:“好好好!那孟获大王回去吃饭,待吃完饭,朕命人挑灯夜战!”
孟获听完也不回话,拖着狼牙棒就往回跑,生怕跑得慢了,刘邦改变了主意。
六将一起牵马回城,互相有说有笑,交流着这一下午“痛打南蛮”的心得。为将者,战场厮杀,所求不过得胜一事而已,而今天,他们却足足胜了一下午!
此刻的他们,不仅不显疲累,反而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刘邦迎住了六人:“诸位将军劳苦功高啊!若是诸位累了,那挑灯夜战之事,朕可安排一些司马、校尉出战,打了这一下午,朕料那孟获也没多少气力了。”
关兴满脸兴奋,率先回道:“小将不累!晚间只安排两位老将军歇息便是了,小将便是再战一夜,又有何妨?”
赵云在一旁故意板起脸:“老?你道谁老?晚上你等在一旁观战,看我一人战他!”
其余几人也七嘴八舌地争抢了起来,好不热闹。
刘邦乐呵呵地说道:“好!先去吃饭,待吃完饭,歇息片刻,诸位再战!”
众将们有说有笑地一起吃饭去了,刘邦也正要离开,忽然鄂焕拦在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有事吗?”刘邦见是鄂焕,语气稍稍冷冽了一些。
鄂焕没有废话,直接跪在地上,匍匐着不肯起身。
“说话!”刘邦轻喝道。
“陛下,小人愿意出城,去说服孟获投降!”
刘邦的嘴角勾起一丝弧线,这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也不觉得有多意外。鄂焕此时还算是戴罪之身,自然不会放弃每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刘邦朝一旁的杨仪使了使眼色,却看见杨仪只在那掰着手指头也不知道在算着什么,气得他一巴掌就轻扇在了杨仪的脑后。
杨仪被这轻轻一扇,吓得回过神来,见刘邦不断地使眼色,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刘邦只得重复了一遍:“你要出城去劝降孟获?此事…可行吗?”
“陛下!此事万不可行!蛮人多诈,这鄂焕一旦出城,难保不会再反!”杨仪瞬间反应过来,抓住机会唱起了黑脸。
“唉!杨参军,鄂焕赤诚一片,和族弟鄂顺举郡而降,朕怎么会怀疑他呢?更何况越嶲郡如今得朝廷学者教授各项技法,还反什么反啊?”刘邦“被迫”而又满意地唱起了红脸。
“行,你去吧,朕与你一个时辰为限,若是那孟获冥顽不灵,扣押了你,朕自提大兵出城围剿,救你出来!”刘邦将鄂焕扶起,豪情万丈地说道。
杨仪憋着笑意,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将威胁说成是救人,还说得这么好听。
鄂焕是个粗人,没听出刘邦的另一重含义,只当是真替他的安危着想,心中十分感动,也顾不上吃饭,拜别了刘邦就往城外而去。
待鄂焕走后,杨仪才问道:“陛下,那鄂焕能劝得动孟获吗?”
“劝不动就打,小小一个孟获,长肉不长脑的,朕怕什么?当然,要是能劝他投降是再好不过了,朕也不想多加刀兵。”刘邦耸了耸肩,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大摇大摆地也吃饭去了。
城外,鄂焕刚离开不久,一名汉军轻骑就挥着令旗,直接冲进城中,打听了刘邦所在,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报!陛下,牂柯郡叛将朱褒被马参军生擒,现已押解成都,听候发落,全郡已定!”轻骑斥候传来了牂柯郡的消息。
刘邦嘴里塞着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似吗…嗦详细一些,马谡是怎么定的?”
“马参军率军赶到牂柯郡的治所且兰城下,围困城池,用日日增兵之法,以五千人分为十队,白天赶至城下,困守城池,安营扎寨。到了晚上,又悄悄撤回四队人马,第二日再度赶来…如此循环往复。”
“仅仅三日,城中人心慌乱,叛将朱褒就被部下生擒,送至了城外。城中八千人马,皆降!”
刘邦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好!马谡果然不负朕望,还真就平定了牂柯郡!这个什么增兵之法,应该是给且兰城里的叛军吓得不轻了!”
信使继续说道:“马参军请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