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持续了整整一昼夜,刘邦在南山上望着陇城镇的方向,默然无语。
一旁的关兴和张苞以及三千余名汉军一个个急不可耐,几次三番想要冲下山,都被刘邦给喝止了。
“陛下,马谡手中只有八千人,这…街亭要丢了啊!”关兴有些绝望地喊道。
刘邦淡定地点了点头:“街亭如果真的要丢了,你即便现在下去,就能守得住吗?”
“可…”关兴没话说了,他的确一点办法也没有。
刘邦低声对关兴和张苞说道:“现在我们最大的难题已经不是街亭的得失了,而是被围困在这山中,没了粮食和水…幸好,战死了一帮弟兄…”
关兴和张苞瞪大了眼睛,两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话是陛下能说出口的吗?
“陛下,您…”
刘邦见二人反应,低声喝道:“朕之所以命令下山之前将粮食和水留在山上,防的就是此事!他们现在死了,多出来的这份就可以分给其他弟兄,你们懂不懂?”
二人在听了刘邦的解释之后,对视了一眼,的确,对于还活着的人来说,这些死去的人留下的粮食和水,无疑是现在最好的消息了。
“不过朕预计,仅凭这些剩下的粮食和水,也只能撑两日而已。传令,让将士们今夜饱餐一顿,庆贺今日诸位皆未死!”
“待明日整顿兵马,再等马谡信号,攻下山去,回到陇城镇!”
二人原本就慌了神,都没了主意,看刘邦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却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样,安排将士们埋锅造饭去了。
山上炊烟袅袅升起,山下,两军也各自收兵了。
马谡因为陈到和张翼的及时赶到,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率领残兵返回了陇城镇中。
戴凌虽愤怒焦急,却也无可奈何。毕竟两万汉军可不是个小数目,若不是因为道路狭窄和身后曹真领来的三万大军坐镇,怕是汉军都要冲出来将他生擒了回去。
这一仗,马谡八千汉军,折损过半,只剩了三千人随他逃了回去。戴凌的一万五千人马,经过两番大战,竟也只剩了三千人。
明面上,双方打了个平手,但是实际上,魏军的损失要惨重地多。可魏军即便损失再多,此时能战之人,尚有四万,而汉军,即便算上山中跟随刘邦的三千人,拢共也才两万五千人不到…
街亭,魏军依旧有着兵力上的优势。
陇城镇中,陈到和张翼两人在听了马谡的讲述之后,皆是大吃一惊。
“你说什么?陛下屯兵去了山上?”
张翼安抚陈到说道:“陈将军别急,魏军现在仍旧围困着南山,说明陛下还在山中,目前应是无事。”
“魏军如此围困,陛下在山中无水无粮,能撑得住几日?不行,我要去将陛下救回来!”陈到坐不住了,按剑离开,就要召集兵马。
张翼连忙伸手拽住他,马谡轻喝道:“陈将军!陛下屯扎南山,为的就是想要击溃魏军,我来此地时,丞相也曾再三叮嘱,街亭乃是重中之重,一定要千万小心,不可胡来!”
张翼也劝说道:“是啊,应当从长计议,你现在就这样出去,如何能救得陛下回来?”
陈到本是稳重之人,此时听到二人的劝说,也稍稍冷静了一些,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如何救援陛下?”
马谡低头沉思,说道:“陛下临行前曾与我约定,三日一取水,五日一劫粮。今日本是劫粮之期,但是谁也没料到魏军有了防备,而且…似乎魏军的增援来了…如何能来得这么快?”
“那是因为汉军的动作太快了。”门外一人迈步而入,回答了马谡的问题。
三人扭头看去,是一员并不认识的小将,身后跟着马岱。
“伯瞻?你怎会来此?”马谡好奇地问向马岱。
马岱解释说道:“这位是魏将姜维姜伯约,已投了我军,丞相命我率一千人与他来街亭助战。”
姜维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近问道:“眼下情况如何?”
三人听了一愣,魏军降将?来守街亭?此人能信得过吗?
马岱又为姜维一一介绍其余三人,姜维牢记众人之后,又向马谡问了一遍:“马将军,现在情形如何?敢问陛下何在?”
马谡本能地回答道:“正在城外南山上驻扎。”
“什么!”姜维吃了一惊:“是谁让陛下去南山驻扎的?此人当斩!”
马谡闻言,顿时有些怒了:“姜维!陛下屯扎山上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如何轮到你一个降将来指手画脚?”
姜维也知道自己失言,缓缓说道;“那南山不近水源,一旦被围,可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马将军,你应当劝阻陛下才是!”
马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毕竟屯山之计是自己想要大破魏军而提出的,转而问道:“魏军援军为何来得如此迅速?”
“孟太守迁移扶风郡百姓过于迅捷,而赵老将军神勇无人能当,魏军在关中占不到便宜,自然是想要从这陇山道尝试了。”姜维望向了远处的南山:“你刚刚说,和陛下约定好了,三日一取水,五日一劫粮?”
马谡虽对这姜维有些不快,但是见马岱频频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