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匡亭败袁术,彭城败陶谦,用兵越来越娴熟。
对于曹操的用兵之能,诸葛瑾是深感忌惮的!
诸葛瑾断定陶谦赢不了曹操,故而舍弃琅琊家业,随叔父诸葛玄南下。
“子武兄,曹操怎么会败?”诸葛瑾摇了摇头:“去年曹操以劣势之局尚且能反败为胜,如今曹操兵锋士气正盛,根本不是陶使君能抵挡的!”
郑牧招了招手,身后一虬髯恶汉递来羊皮地图,地图上有城池、山川,亦有曹操的行军路线、陶谦的兵力分布等。
“两山之间,是游水河谷,这里地势开阔、平坦,不易伏兵,又适合骑兵冲杀。曹豹要阻拦曹操,必会择选此地为战场。”
诸葛瑾扫了一眼地图,疑惑道:“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传闻孙膑破庞涓就在马陵道,曹豹为何要放弃山道险要,而选择游水河谷作战?”
“以短搏长,如何能胜?”
郑牧提笔,再次划了一道行军路线:“其因有二。”
“其一,据险道而设伏,必须在敌人必经之地,或以利诱敌深入,然而马陵山南北绵延百余里,曹操又善于奇袭,想预判曹操走哪条路渡过沭水,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二,郯城危急,小沛的刘豫州必然会率兵驰援。刘豫州有杂胡义从千余,又有丹阳兵四千,若跟曹豹合兵一处,亦可跟曹操正面一战。”
“唯有选择游水河谷为战场,曹豹才能避免曹操偷渡沭水。”
诸葛瑾紧蹙眉头:“子武兄,你就如此肯定,刘豫州若跟曹豹合兵一处,就能击败曹操吗?刘豫州虽有骑兵千余,但麾下四千丹阳兵初随刘豫州,未必能如臂指使。”
“加之曹兵士气正旺,又无粮草之忧,如何能胜?”
“子武兄,瑾越看越觉得,曹操此战必胜,刘豫州曹豹不会是曹操对手。”
“倘若刘豫州曹豹战败,曹操趁势兵围郯城,再西取襄贲,子武兄如何能抵挡?”
郑牧哈哈大笑,将地图卷起来,递回给身后的虬髯恶汉。
“子瑜,牧方才之言,只是推断了曹操、曹豹和刘豫州对战场的选择。”
“但,这不是牧对战场的选择!”
诸葛瑾微微一愣:“子武兄以为,何处才是战场?”
郑牧指了指了脚下。
诸葛瑾吃惊道:“襄贲?你要引曹操来襄贲?”
从曹操不能破郯城,到让曹操兵败,再到现在引曹操之兵来襄贲。
诸葛瑾的心情也如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
不知多少徐州士民,因为惊惧曹操而选择南下荆扬。
诸葛玄自荆州匆忙回琅琊护家眷南下,也是为了避免诸葛一家遭到曹兵的屠戮。
而现在,郑牧不仅不惧,反而要让引曹操来襄贲。
这是何等的自傲啊!
郑牧扬手一指,意气风发:“曹豹欲在郯东的马陵山阻拦曹操,又以游水河谷为战场,存有欺负曹操不识地利的侥幸。”
“然而,曹操年初围了郯城近两月,对于郯东的地形又岂会陌生?”
“这次奇兵南下,短时间内连破临沂、利城、祝其、赣榆、朐县五城,又沿游水东进,势如破竹,足以证明曹操对东海的山川地形早已了若指掌。”
“若以游水河谷为战场,曹豹必败无疑!”
“要败曹操,不仅要察地利,亦要知晓天时,洞悉人心,以分其兵势,方有可趁之机。”
“而襄贲城,就是分曹操兵势之地!”
诸葛瑾紧蹙眉头:“话虽如此,可要分曹操兵势,却是不易。襄贲城不过千余人,而曹操这次南下,却是号称五万步骑。”
“即便襄贲城能分兵势,又能分多少?”
“子武兄,身为你的挚友,瑾有必要提醒你,兵者大事,不可不察,你这是在犯险!”
诸葛瑾的语气变得严肃。
郑牧哈哈大笑:“能得子瑜称一声挚友,牧心甚慰。”
诸葛瑾以手指向郑牧,心中郁结之气难以宣泄,只能甩袖闷叹一声。
“子瑜,切勿置气。”郑牧向诸葛瑾施礼道歉,道:“是牧未向子瑜说清楚,这襄贲城虽然只有千余步骑,但尚有五千步骑的援兵即将抵达襄贲城。”
“五千步骑的援兵?这襄贲城附近的兵力,大多都调往了郯城,哪还有五千步骑?”诸葛瑾吃了一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不对,子武兄指的是小沛的刘豫州?”
郑牧点头:“在陶使君调兵的时候,牧就已经遣人快马加鞭,去小沛送信了。算算时间,刘豫州已经抵达沂水西岸了,牧料刘豫州,今日必来襄贲城。”
诸葛瑾低头琢磨一阵,道:“子武兄为何会断定,刘豫州一定会来?瑾不记得子武兄跟刘豫州有交情。”
郑牧话锋一转,眸有狡黠之意:“子瑜,不如你我打个赌。若刘豫州今日不来,牧便立即辞官,跟子瑜南下襄阳;若刘豫州今日来了,子瑜就在襄贲城多留一个月,如何?”
诸葛瑾顿时来了兴趣:“子武兄,你是君子,可不能食言。刘豫州若不来,你即刻跟瑾南下襄阳!以子武兄之才,再有叔父举荐,襄阳的刘荆州必然会重用子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