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才可知,曹某为何要出兵襄贲城?”曹操屏退了众人,单独留下了戏志才。
戏志才不假思索:“明公可是心忧兖州?”
曹操踱步而道:“兖州有内患,曹某又何尝不知。”
“这次举兵南下,除了要解决掉陶谦这个外患,亦有引蛇出洞之意。”
“故而曹某趁着陶谦不及防备之时,奇兵南下,要以最短的时间解决陶谦,然后藏兵于亢父道,静待兖州士族豪强中对曹某不满的人生乱,再趁机将其诛杀。”
“如此,兖徐二州,皆在曹某掌控。”
“然而,陶谦易破,这襄贲城却出了一个碍事的郑牧。”
“此人通晓兵法,坏曹某布计,若不早除,势必影响曹某的大计。”
虽然对郑牧昨夜的伏兵深恨,但曹操强抑了愤怒,而是将郑牧视为了兖徐大计中的一个最大阻碍。
戏志才见曹操并未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心中亦是欣慰,道:“明公若要破襄贲城,利在急战,否则让郯城的陶谦士气恢复,明公想要在短时间内击败陶谦,就很难了。”
曹操停下步伐,双目之间多了几分肃杀:“曹某亦知此理,故而遣子孝先行,明日曹某则率主力亲往襄贲城。三日内,必破襄贲城!”
而此时。
典韦已经率众将曹兵的旌旗兵甲,运回了襄贲城。
沂水岸边的探子,也随后送来了“刘豫州胜”的情报。
但不论是典韦回城,还是探子送回“刘豫州胜”的情报,都是在翌日早晨,才送达郑牧的内院。
对于郑牧而言,捷报是预料之中的,犯不着大半夜的起来。
例行的晨练后,郑牧这才取出探子的情报,看着“刘豫州胜”四个字,郑牧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刘豫州在小规模的战场上,还是有一定的心得的。”
刘备昨夜赢了,对于郑牧而言,就相当于一個重要的合作伙伴,已经表现出了合作的实力。
身逢乱世,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即便郑牧是穿越者,亦不可能大手一挥,就能轻易的改变整个天下的局势。
万丈高楼平地起,也得先让地基变得牢固。
郑牧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利用手中的资源,寻求可以合作的对象,强强联合,不断的将有利于自己的势力做大做强,才不会被历史的洪流裹挟,成为那昙花一现的存在。
想立足于乱世,就不能心存侥幸,亦不可仗着那有限的先知先觉,盲目的去冒险。
至于最终能跟刘备合作到什么程度,郑牧并未多想。
船到桥头自然直。
眼下,得先解决在徐州肆虐的曹操!
“刘豫州已经展现了合作的实力,接下来,也得由牧,来跟曹操比试一场了。”轻轻的将情报放下,郑牧来到了内屋。
今日的蔡琰,起得很早。
一大早就去了厨房,亲自跟郑牧熬粥食。
虽说蔡琰已有身孕,但也并非到了不能动弹的阶段,适量的活动反而有益于胎儿的成长。
蔡琰也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矫情闺秀,既精通琴棋书画这种高雅的,也精通厨艺纺织刺绣等平凡的。
郑牧刚到内屋,蔡琰端着粥食来到了内屋。
见状,郑牧连忙起身,箭步来到蔡琰身边,一边端过粥食,一边轻责道:“昭姬,你去厨房牧不阻拦,但这端粥的事,交给侍女就可以了。”
蔡琰心知郑牧的关切,自然也不会因为郑牧的轻责而气恼,解释道:“近日府中的侍女们面有忧色。琰这般做,亦是为了安抚府内众人之心。”
“看来有人在襄贲城中,想要趁机乱事啊。”郑牧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劲。
郑牧早让襄贲令在襄贲城下达了严令,任何人不得在公共场合谈论曹兵南下之事,避免引起混乱。
即便如此,县尉府中的侍女,却还能因此而面有忧色,需要蔡琰来安抚众人之心。
这若是没人捣乱,郑牧是不信的。
但郑牧并未去追究盘查,这些事自有襄贲令和襄贲县丞去处理。
郑牧要做的,就是如年初败曹洪一般,尽快的打一场胜仗,才能真正安抚襄贲城内官民之心。
“昭姬,近几日牧要去城楼,你待在府中抚琴看书即可,若牧未回府,不可与任何府外之人见面。”郑牧一边喝粥一边仔细叮嘱。
若城内有人生事,那么针对的第一目标必然就是郑牧,郑牧可不想让蔡琰和腹中的胎儿无端受到惊吓。
蔡琰点头,语气温柔而又有主妇的威严:“夫君且放心去城楼,琰会在府中,静待夫君归来。府中之事,夫君亦勿需担心,有郑乙数人在,琰能安抚众人。”
郑甲、郑乙等十人,都是郑牧在荥阳郑家时自幼长大的家仆,对郑牧是忠心无二,又得郑牧教授不同本事。
用完粥食后,郑牧便来到了城楼视察,诸葛瑾也随后被请到了城楼上。
“子武兄,今日天色尚早,你竟邀瑾来城楼,莫非有战事要发生?”诸葛瑾刚上城楼,就道出了心中猜测。
郑牧依旧是素衣纶巾、仗剑而行的潇洒装束,见诸葛瑾询问,遂笑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