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乐进和于禁合兵一处。
乐进不由盛赞道:“果不出文则之料,如此一来,郯城的陶谦只会以为明公故意诱敌,必然不肯再出城!”
于禁没有因为赢了曹豹一阵而有欣喜之色,反而面有凝重:“曹豹只是一介匹夫,击败了也不值一提,为防粮草辎重有失,文谦可引兵为前军,禁引兵为后军,遥相呼应。”
乐进点头。
襄贲城外的战事结果,皆是军事机密,乐进是不能直接告诉于禁的。
于禁虽然不知道具体,但也能猜到曹操在襄贲城外肯定吃了亏,否则不会让乐进亲自来郯城外传令拔营起寨。
没了陶谦的威胁,乐进和于禁一前一后,押运粮草前往沂水西岸。
而此时。
避开了曹洪兵马的刘备,也将兵来到了襄贲城。
只见襄贲城城门大开,一小将立于城门外,持枪静立。
见刘备将兵而来,小将朗声大喊:“城门令郑甲,奉郑县尉令,在此恭迎刘豫州!”
刘备微微吃了一惊,策马上前一段,随后下马答礼:“不知郑县尉,如今在何处?”
郑甲不卑不亢:“已在府中备下酒宴静待刘豫州。使君兵马,可入西城暂驻,沿途皆有标识指引。”
“襄贲城规矩与其他城池略有不同,若有军士犯事侵扰士民百姓,轻则罚钱蹲服徭役,重则斩首以儆效尤,还请刘豫州能约束麾下将士,勿要伤了彼此和气。”
刘备凛然:“军不扰民,乃为将者本分。云长,你留下约束兵马,益德,你随为兄赴宴。”
关羽轻士爱卒,张飞轻卒敬士,对于两个义弟的个性,刘备亦是非常清楚的。
如此安排,既不会让关羽在宴会上破坏气氛,又能避免张飞在营中不能约束军士,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兄长放心,羽不会让军士生事的。”关羽心中亦是惊讶。
要做到军不扰民,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军规虽然能约束军中将士,但若是不能张弛有度,又很容易引起军中将士的不满。
毕竟当兵打仗,都是刀口舔血将生死抛之脑后的。
既想让将士有凶悍之气,又想让将士有仁善之心,这本身就是相对矛盾的,能让两者共存的良将,世间少之又少。
而听郑甲的语气,这在襄贲城似乎早已成了常态。
入城后,郑甲寻了个城卒,引关羽兵马入西城,随后引刘备张飞前往县衙内院。
襄贲城的县衙内院,原本是襄贲令的住处,襄贲县丞也有栖身之所,然而襄贲令和襄贲县丞更换太频繁,时间一久,这内院就成了郑牧的私人宅院了。
至于如今的襄贲令张集和襄贲县丞陈实,则自己在城内买了个小宅,压根不敢来县衙内院。
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襄贲县,除了县令和县丞不是郑牧能委任的,有秩、啬夫、乡佐、三老、令吏、亭长、邮、游缴、尉史,几乎都是郑牧亲自挑选任命的。
城内外还有游侠散勇三百余人,皆听郑牧号令。
在这襄贲城,别说襄贲令和襄贲县丞了,陶谦的命令都不好使!
“兄长,这县衙周围,防卫好森严!”张飞悄悄的凑近刘备耳边低语。
自城门到县衙,越是靠近县衙,盯着刘备和张飞的人就越多,虽然都没有恶意,但却有很强的戒备心。
刘备上次来过一回,对此并不太在意,于是轻轻摇头:“县衙中有郑县尉家属,自然会森严一些。”
县衙门口。
郑牧素衣纶巾,与同样素衣纶巾的诸葛瑾一道,联袂而立。
“子瑜,这次为何不再回避刘豫州了?”郑牧负手而笑:“莫非子瑜准备提前认输,不再提南下之事了?”
诸葛瑾嘴角一抽:“瑾又未输,为何要提前认输?不要以为子武兄你散布了些许流言,兖州就真的有变故了。这曹操都还未退兵呢!”
“瑾只是怕子武兄不识席间礼数,怠慢了刘豫州。”
郑牧故作大惊:“子瑜啊,你来这襄贲城几日,都学会戏言了,这可有违你谦厚君子的风范啊。”
诸葛瑾扭头看向路口,不想理会郑牧的惊诈之语。
天天受你诳骗戏言,瑾还如何谦厚?
不多时。
郑甲引刘备张飞抵达。
郑牧上前一礼:“刘豫州一路辛苦,牧有失远迎!”
刘备连忙回礼:“郑县尉客气了,备统兵来襄贲城,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体谅。”
寒暄见礼,郑牧向刘备引见诸葛瑾:“刘豫州,这是牧的好友,琅琊诸葛瑾,表字子瑜。为人谦厚忠实,腹有才辩,每常自比田文、邹忌,又有别驾、治中之志,只恨未遇明主。”
反观诸葛瑾,此刻的内心却是有一种想将郑牧爆锤一顿的想法。
“谦厚忠实、腹有才辩”,瑾承认。
可瑾何时有过“每常自比田文、邹忌,又有别驾、治中之志,只恨未遇明主?”
子武兄,你又诳我!
诸葛瑾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来这跟郑牧一起迎接刘备。
诚然,诸葛瑾对刘备是有结交的想法,但并不是如郑牧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