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营。
曹操得到了乐进的回讯,遂遣军中将卒前往沂水搬运辎重钱粮。
于禁用计吓退曹豹,曹操称赞的同时也对曹豹有鄙夷。
这曹豹,也配姓曹?
“郯城无能人了。”
“若非襄贲城有郑子武,这次南下早已功成!”
曹操眼神复杂,微眯的细眼中,很难看出曹操的真实想法。
“明公,夜已深了。”亲卫史涣看了一眼逐渐昏暗的烛火,小声提醒。
见曹操未开口,史涣又悄然退出帐外。
提醒是亲卫本分,但史涣是不能在帐中多逗留的。
尤其是夜间,更要恪守本分。
良久。
帐中传来一阵长叹。
“孟卓啊——”
对于兖州存在的内患,曹操其实是心知肚明的。
尤其是在杀了边让和王匡后,张邈的反应也让曹操多了猜忌。
故而在年初回兖州后,曹操就将家眷送到了鄄城,然后留下最信任的大将夏侯惇屯兵濮阳,目的就是为了防范张邈。
曹洪是个只会厮杀的悍将,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故而不信流言一心想要去打襄贲城。
曹操其实也不信。
毕竟郑牧人在襄贲城,又岂会比自己更早得到兖州变故的情报?
然而,曹操虽然不信,但却很怕!
曹操怕郑牧编造的流言会变成事实,因此在决定见郑牧前就让乐进去郯城候命。
倘若兖州真如郑牧编造的流言一般,那么自东海劫掠的粮草辎重,对于曹操夺回兖州就显得极为关键了。
怀着忧虑的心情,曹操亦是和衣而眠。
翌日。
曹操还在睡梦中玩着张邈的女人,忽然惊见张邈提刀来砍,大呼‘曹贼死来’!
惊吓之间,曹操一个翻身滚地,拔出了枕头边的宝剑,砍向张邈。
“大兄!”
曹仁惊得魂都快没了,若不是刚才闪得快,手腕都被曹操一剑给砍断。
“子孝?”
曹操清醒过来,眼前的张邈逐渐虚化,映入眼帘的是惊魂未定的曹仁。
“子孝,你为何不经通报,就闯入帅帐。”曹操板着脸喝斥道:“吾好梦中杀人,你难道不知?”
“是仁疏忽了!”曹仁赶紧认错。
至于曹操以前有没有说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操现在说了。
曹操收剑回鞘,语气也缓和了不少:“说吧,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曹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肃容而道:“大兄,有鄄城信使!”
曹操的宝剑刚刚收回一半,听到曹仁的这声“鄄城信使”,顿时眉头一蹙。
前夜遭遇流言后,曹操就派遣了信使回鄄城,然而走襄贲城地界回东平国,即便骑卒不顾人乏马疲、昼夜兼程,这往返少说也得三日。
这意味着,这“鄄城信使”,是荀彧主动派遣的。
自荀彧跟随曹操开始,几乎每次出征,曹操都是留荀彧在后方。
若无急事,荀彧是不会遣人送信的。
“信使在何处?”
“就在帐外!”
送信的是荀彧的族人荀武,曹操亦认识。
见状,曹操的眉头更紧了:“文若遣你来,所为何事?”
荀武一边自怀中将贴身藏好的书信递给曹操,一边道:“六日前,陈留太守张邈派遣刘翊来鄄城,自称‘吕将军要来助使君合击陶谦,希望鄄城能提供粮草’。”
“荀司马断定张邈叛乱,一边勒兵设备,一边遣人前往东郡驰召夏侯太守。”
“夏侯太守轻装来鄄城,途中遭遇吕布军,夏侯太守与吕布交战,吕布军诈败夺了濮阳。”
“随后,吕布又遣将假装投降,趁机劫持了夏侯太守,幸得副将韩浩当即立断,欲将夏侯太守和贼将一同射杀,这才吓退了劫持夏侯太守的贼将。”
“夏侯太守返回鄄城时,东平、济北、任城、济阴、山阳陆续有城池及当地豪族响应吕布,鄄城亦是人心惶惶。”
“荀司马见夏侯太守返回,趁夜布计,诛杀了鄄城的谋反者,这才稳定了鄄城军心。”
“吕布势大,荀司马担心鄄城不能守,故而遣武星夜来寻使君。”
曹操一边听荀武陈述兖州变故,一边仔细的审视荀彧的书信,眼神逐渐阴沉。
“可有豫州刺史郭贡的行踪?”
“武担心途中会遇到阻碍,走的多是偏僻小路,未曾听闻有豫州刺史郭贡的行踪。”
荀武的回答,让曹操心中更忧虑了。
“大兄,郑子武的流言被证实,那么颍川刺史郭贡极有可能也会去鄄城,仁请率骑兵,星夜返回鄄城。”曹仁手心捏了一把汗。
郑牧编造的流言,曹仁虽然有怀疑,但对夏侯惇被生擒这种事是嗤之以鼻的。
夏侯惇是曹操最信任的大将!
因为夏侯惇能文能武,不仅能统兵作战,也能治理一方。
故而,在曹操的宗族大将中,曹仁曹纯曹洪夏侯渊夏侯廉只是军中武将,而夏侯惇是东郡太守!
而现在,夏侯惇虽然回到了鄄城,但也差点被吕布派遣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