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小沛的兵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不是被曹兵埋伏就是被曹兵偷袭,虽然也防守住了,但张飞这心底儿始终是憋着火的。
毕竟,谁也不希望一直被打来打去的。
要打,也是主动去打曹兵,让曹兵被埋伏、被偷袭、被牵着鼻子走,才有打击的快乐。
眼下,有了一个让曹操窝火的机会,张飞又岂能轻易放过?
“可惜,这郑弩太笨重了。”张飞再次趴在地,瞅了瞅床弩的底部构造,语气颇为遗憾:“倘若这郑弩能装几个轮子运去曹操的必经之路,待曹操经过,三弩齐发,必能取曹操性命!”
“如此一来,别说一半辎重粮草,曹操所有的辎重粮草,俺都能抢来。”
郑牧轻笑鼓励:“张主簿若有兴趣,可研究下如何给郑弩装轮子,以后就可以称之为张弩了。”
张飞站起来,大掌拍了拍身的灰尘:“郑县尉,俺可记得了,俺以后若能让这郑弩装轮子,它可就得叫张弩了,张飞的张!”
“益德,不可无礼。”刘备感觉面部有些发热,轻声喝斥。
张飞被刘备轻声喝斥,苦着脸低声嘟囔:“俺又不是没读过书,这床弩在先秦就存在,陈家将其改良后叫陈弩,郑县尉改良望山后就叫郑弩,俺若能装轮子让其可以用于山野埋伏,为何不能叫张弩。”
虽说是低声嘟囔,但张飞这嗓门本来就异于常人,众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笑声响起,郑牧抚掌而赞:“张主簿性情中人,此言牧也赞同,不论是陈氏改良的陈弩还是牧改良的郑弩,都只能用于城楼防守。”
“张主簿若能装轮子让其可以用于山野埋伏,就等于开创床弩用途之先河,如何不能称之为张弩?”
张飞听得心头舒坦,大笑道:“郑县尉这话,俺爱听。兄长,俺刚才说的不对,若俺真的改良了郑弩,以后就叫刘弩。”
刘备见张飞越说越离谱,连忙岔开这个话题:“郑县尉,我们何时出兵?”
郑牧微微肃容,面向曹营方向眺望:“曹操用兵善诈,今日故意让牧得知其就地伐木打造攻城军械,目的是让牧和刘豫州不敢轻举妄动。”
“曹操料定,牧能识破其目的,故而以此计来诱牧和刘豫州出城,一旦出城,牧和刘豫州必中曹操埋伏。”
“曹操这次南下号称五万步骑,虽然有折损,但不会太多,即便要急着撤兵,也是有余力来设伏的。”
张飞有些急:“曹操若是设伏,俺们还如何去抢夺粮草?”
刘备则是若有所思:“郑县尉之意,是我等兵力不够?”
“倘若只是抢夺粮草,兵力倒是够了。”郑牧目有黠意:“可若要同时应对曹操的伏兵,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张飞脑中灵光一闪:“俺知道了!俺和兄长率小沛步骑四千余人,于应对曹操的伏兵;郑县尉则征调襄贲城的百姓去抢夺粮草。”
“如此一来,兵力可够?”
刘备亦是面色一喜。
只是抢夺粮草,普通的百姓就足够了。
郑牧轻轻摇头:“临时征调的百姓难堪大用,倘若行事不顺,要么舍弃百姓,要么给曹兵抢夺襄贲城的机会。此计过于冒险。”
刘备面色一凛:“舍弃百姓非仁义之举,可不用百姓,我等兵力又不够,此事颇难啊。”
张飞急得抓耳挠腮:“郑县尉,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具体要如何行计,你说,俺办。”
刘备亦是拱手而道:“郑县尉,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刘豫州言重了。”郑牧手指郯城方向:“可请郯城陶使君,出兵相助!让陶使君的兵马去应付曹操的伏兵,而牧与刘豫州则负责抢夺辎重粮草。”
刘备和张飞顿时反应过来。
襄贲城兵马不足,但郯城还有兵马啊!
刘备琢磨一阵,忽然又忧:“郯城虽然有兵马,可陶使君未必会出兵相助。”
“刘豫州不必担忧,郯城外的曹营已经成了空营,陶使君不得不信。”郑牧言语笃信:“如今兖州有变,曹操又急于撤兵,这是陶使君唯一一次找回威望的机会。”
“若陶使君不肯出兵,待曹操返回兖州,陶使君在徐州就会威望尽失,难以服众了。”
“刘豫州若不放心,可亲自去趟郯城,说之以利害。”
刘备眉头紧蹙,在城楼来回走动。
良久。
刘备眉头舒展,语气多了三分凝重:“既如此,备便亲往郯城,请陶使君出兵相助。”
见刘备要往郯城,张飞遂道:“兄长要亲往,请让飞同行。”
刘备一愣:“如今郯城外已无曹兵,何须益德护卫,为兄率五十轻骑前往即可。”
张飞则道:“兄长莫非忘了,数日前去郯城时,陶使君对兄长沂水立营多有不满,兄长亦是携怒而走。”
“这。”刘备想起了刚来时去郯城跟陶谦商议退曹之计,跟陶谦有些不愉快。
郑牧则是看向诸葛瑾:“子瑜,你如今是豫州治中,便跟刘豫州同去郯城吧,郯城亦有熟悉你的士人,或可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诸葛瑾应道:“徐州别驾糜子仲,跟瑾亦有些交情,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