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曹操强忍怒火。
这个时候,是不能跟郑牧分说辩论的,若是分说辩论,必然会被郑牧牵着鼻子走。
最重要的是,曹操怕郑牧再提兖州变故!
虽说荀彧已经遣人送信,但军中知晓兖州变故的人并不多,青州兵的将卒们,大多以为曹操是要回兖州论功行赏。
想到这里,曹操将手中的长槊扔给史涣,大笑数声。
“哈哈,贤弟误会了,方才只是曹某戏言!曹某又岂会视将士为蝼蚁?”
“贤弟与曹某,本是旧识,昔日伯喈公爱女出嫁时,曹某亦曾往陈留赠礼赴宴;伯喈公在洛阳时,曹某亦常与伯喈公弈棋共语。”
“今日与贤弟刀兵相向,实非曹某所愿啊!”
“贤弟不忍杀害曹某的将士,曹某又岂能不投桃报李?”
“这粮寨剩下的辎重粮草,便尽数赠与贤弟,他日贤弟若来兖州,曹某必定扫榻相迎啊!”
曹操一口一个贤弟,听得曹豹眉头蹙紧:“郑牧跟曹操,关系竟然如此密切?”
面对曹操这离间味道明显的说辞,郑牧并未分说,而是比了个请离的手势:“曹兖州慷慨,这粮寨牧便笑纳了!他日若有机会,牧定然会亲往兖州拜会。”
“子忠,将曹休送还!”
典韦得到命令,提起如死猪一般的曹休,就这般单人走向曹操军阵。
“大兄,当心!”
夏侯渊和夏侯廉护在了曹操前方。
“哼!”
典韦将曹休丢到夏侯渊的战马前,轻蔑的扫了一眼夏侯渊和夏侯廉,遂转身回阵,丝毫不担心会被夏侯渊和夏侯廉偷袭。
被典韦如此轻视,夏侯渊和夏侯廉只感觉两耳发烫,又羞又恼,不由握紧了战刀。
“妙才,元武,记住今日的耻辱吧!”
“待解决了吕布,许你们雪耻。”
曹操制止了夏侯渊和夏侯廉,不愿再节外生枝。
若对手只是曹豹,曹操压根不需要以言语取巧,直接攻杀就行了;然而对手是郑牧,以及比曹豹更骁勇善战的刘备,曹操并没有赢的把握。
赢不了郑牧和刘备,就无法返回兖州!
“郑子武,曹某记住你了!”曹操策马转身,不再多言语。
夏侯渊则是将曹休扶战马,恨恨的盯了郑牧一眼,牵马跟曹操。
至于其余被擒的将卒,不论是曹操还是郑牧,都默契的没有再提。
“曹兵退了!”
“曹兵退了!”
“曹兵退了!”
“......”
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自去年战火开始,曹操这个名字就如同山岳一般压在丹阳兵的心头。
对曹操的惊恐,压过了对曹操屠戮徐州士民的愤怒。
而现在,积怨已久的丹阳兵终于可以欢呼,不用再去惊惧了!
当郑牧回身,举起手中的长枪时,晨曦恰好照在了那如战神一般的英姿。
“今日,牧与诸君,共享退曹战功。”豪迈的嗓音,清晰的吐词。
也不知是谁开了头,不论是曹豹麾下还是刘备麾下,丹阳兵们纷纷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郑君!”
“郑君!”
“郑君!”
“......”
曹豹的瞳孔紧缩,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郑牧此举,无疑是在收获丹阳兵的人心,而这是曹豹最不能允许的!
“兄长——”
关羽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喊得最凶的,就是郑牧的那五百丹阳兵。
“无妨!”刘备轻轻摇头:“发泄了心中的积怨,今后也就更容易拉拢了。”
陶谦赠给刘备的这四千丹阳兵,因为时间太仓促,一直都未真心归附刘备。
自丹阳远道而来的丹阳兵,求的是富贵,若主将是個废物,这些丹阳兵自然不可能真心归附。
刘备虽然时常会对丹阳兵嘘寒问暖,甚至同吃同住,但也只是让丹阳兵对刘备不反感而已。
战败的阴影,让丹阳兵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惊惧,没当逃兵都不错了,又怎么可能真心归附?
可现在不同了,曹操退兵了。
压在丹阳兵心中的山岳消失了,不用再惊惧了!
而这个时候,也正是拉拢丹阳兵的最佳时机。
这也是为何,刘备并不在意郑牧的用意。
只要兵还在,刘备就自信能让麾下的丹阳兵真心归附。
刘备如此想,曹豹却不这般想,郑牧立下大功又趁机拉拢丹阳兵的军心,已经对曹豹的地位构成了严重威胁了!
见军心士气空前高涨,郑牧又下令埋锅造饭,宰杀曹营粮寨中的牲畜,让将士们好好的饱餐一顿。
按理说,郑牧是号令不了曹豹和刘备的兵马的。
但刘备有心助郑牧立威,曹豹又不敢犯众怒,于是粮寨万余兵马,尽皆受郑牧号令,就地埋锅造饭,烹宰牲畜,好不快活。
待得饭足汤饱,曹豹不想再多待,准备将粮寨的粮草搬运回郯城。
但这举动却遭到了郑牧的拒绝:“曹将军,昨夜只是小胜一阵,你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