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树的影。
郑牧的自信泰然,令于兹和众猛士心中惊惧。
笮融为何弃城而逃?
说好听点是替陶谦保证三千匹马,说难听点不就是惧怕曹操吗?
然而眼前的人,却是最近退曹操而扬名的骑都尉郑牧!
“于兹,你还等什么?杀了郑牧狗贼!”笮融咬牙怒吼。
话音刚落,却见郑牧拔剑出鞘,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剑将笮融脖子刺穿:“真是聒噪!”
郑牧的狠辣果断,吓得于兹和众猛士直后退。
笮融那圆瞪的双眼,满是难以置信!
似乎不明白,既然要杀,为何一开始选择生擒?
“你叫于兹?”郑牧抽剑,割下笮融的红袍一端,擦拭剑的血迹,静静的看向于兹。
于兹心中惶恐不已,下意识的点头。
“你还有机会!”
简单的话,却似雷霆一般敲击在于兹心头。
于兹连忙将手中的佩刀扔下,匍匐跪地:“都尉饶命!”
郑牧的目光,又扫向笮融的五十猛士,张飞亦是将手中的短刀凌空劈了劈。
叮咚——
也不知是谁先扔下武器,叮咚声相继响起。
张飞自刘备处取来牛角号,随即走向门口,低沉的号声响起,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响亮。
不多时。
一群持槊背弓的义从闯入,将于兹和五十猛士控制。
而此时,反应过来的赵昱,已经气得脸都要白了:“刘豫州,郑都尉,你们这是将本太守,视若无物吗?”
从头到尾,赵昱都被瞒在鼓里,当众擒杀赵昱的客人,这已经是极为无礼了!
“赵太守,切勿动怒。”郑牧收剑回鞘,看向于兹:“笮融来广陵县的目的,牧自然会让赵太守知晓。”
于兹此刻为了脱罪,压根不敢隐瞒:“曹操屠戮取虑、雎陵、夏丘等城池,笮将军不敢应战,于是裹挟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以及大量的钱粮出逃。”
“原本笮将军是要直接回丹阳郡的,途中又听闻袁术在淮南杀扬州刺史陈温,担心袁术不能容,于是暂留淮陵。又闻广陵富饶,赵太守又只是个愚笨的儒生,笮将军就想着,若能将广陵的钱粮劫掠了,赠些钱粮给袁术,就可以从容南下。”
“于是笮将军谎称忍辱负重保住了陶使君的三千匹马,反而遭到曹宏曹豹等小人谗言,骗取了赵太守的同情和信任,又以军士水土不服为由,将兵马驻扎在城内。”
“购买大宅置酒款待城内的名仕豪商,也是为了试探谁家有钱财。”
“只待时机到了,就宴请赵太守,借敬酒的机会杀了赵太守,抢夺府库及名仕富商的钱粮。”
“.......”
于兹的招供,听得赵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尤其是那句“赵太守又只是个愚笨的儒生”,让赵昱心中的火气直冒。
“笮融狗贼,死不足惜!”赵昱拍案而起。
好心好意的留笮融在广陵城,结果笮融却心存歹意。
若非刘备和郑牧到来,赵昱都不敢去想自己还能活多久!
“刘豫州,郑都尉,是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赵昱离席,向刘备和郑牧躬身赔礼。
刘备这次来广陵县,本就有结交赵昱的心思,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轻视赵昱。
见赵昱赔礼,刘备连忙前扶起赵昱:“赵太守言重了!笮融奸诈,欺负赵太守坦荡君子,非赵太守之过!”
没了笮融在,刘备也勿需再顾忌,与赵昱交谈更是畅快。
而在刘备跟赵昱交谈的期间,张飞和郑牧则是在于兹的协助下,成功的控制了笮融的三千丹阳兵。
随后,于兹又引张飞和郑牧来到马厩。
看到这三千匹马,张飞顿时眼眸浮现火热:“郑都尉,怎么分?”
郑牧不假思索:“一千匹归我,一千匹归刘豫州,剩下一千匹,送往郯城。”
张飞有些不舍,环眼猛眨:“还要送一千匹去郯城啊?郑都尉,不如对半分?”
郑牧摇头:“若是对半分,陶使君必会对刘豫州滋生怨恨。小沛是养不起五千兵马的,若张主簿不想陶使君调拨钱粮了,这对半分,牧也无意见。”
“这——”张飞顿时丧气。
如郑牧说的一样,小沛是养不起五千兵马的。
若为了一千匹马而让陶谦滋生怨恨,得不偿失。
“于兹。”
“小人在!”
于兹低着头,不敢直视郑牧。
“不用口称小人,你若有意,可自营中挑选五百信得过的猛士以及一千马匹,随本都尉回襄贲城。”郑牧富有豪迈的声音,令于兹的惊惧逐渐消失,气息也变得平和。
郑牧这话,就等于告诉于兹,今后就是郑牧的部下了。
虽说是笮融的部下,但于兹对能退曹操的郑牧,也是有钦佩之心的。
不用死,还能跟着郑牧,于兹自然不会拒绝,连忙应诺道:“末将愿为都尉效死!”
“郑都尉,你真要用他?”张飞微微蹙眉。
郑牧看着肌肉紧绷的于兹,并无反悔的意思:“近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