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该死的老鼠,总有一天要把他们全部消灭。”
处座狠狠一拍桌子,怒哼一声:“连你都懂的道理,可笑军部里的那些人却不懂,这些尸位素餐的人还以为日本人是不会向我们开战的,真是太天真了!”
说到这里,处座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失言了,再说下去,就要把今天会议的内容说出来了,当即话锋一转,说道:“今天晚上连夜审讯抓回来的日本间谍,据我所知日本陆地测量部这个日谍机构早在几十年前就开始着手对我国进行测量和盗绘。
这几十年来他们积累了丰厚的盗绘资源,之前他们一直在东北和华北一带活动,没想到他们的触角已经深入到了华中地区。
我们军事情报调查处一直以来的对手都是日本军事间谍机构,光是这个对手就已经让我们疲于应付,根本抽不出手对付他们。
现在终于将他们揪了出来,那就不能留情,要用尽一切办法榨干这个日谍肚子里所有的情报,然后挖出来一网打尽。”
“是,处座。”齐肃云郑重地点头,然后离开了处座的办公室。
齐肃云走后,处座来到秘书办公室。
“处座。”
黄秘书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站了起来。
“给我接甬城军事情报站梁铭章。”处座冷声说道。
“是。”
黄秘书不敢怠慢,立刻拿起电话,开始接通甬城站的电话。
当下的电话是能打长途的,尤其是军事单位,都是有专线的。
这些长途电话线路是1934年1月开始修建的,涵盖的地方有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湖北、湖南、河南、山东、河北等九个省,干线总长3173公里。
这项工程是在耗时两年……零一个月竣工,也就是1936年2月份。
于此同时,甬城军事情报站,站长办公室。
梁铭章一直守在电话机旁,很是提心吊胆。
这一次甬城站虽说抓到了日本间谍,但是并不是他甬城站的功劳。
按照处座的习性,他梁铭章肯定是要受到处罚的,最轻的也要承担一个失职之罪,往重了说就是派他去前线战场也不是不可能。
梁铭章是处座的老部下,多少还是懂的一些处座的心思,如果处座是打电话来追责,只要自己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不推卸责任,那这一关就能安全度过。
反之如果处座一直不打电话过来骂他,那他就危险了,因为处座不打电话过来就表示已经派人来惩罚他了,到时候就不是骂几句那么简单了。
“站长,您别太过担心了。”
徐鼎出言宽慰道:“林天明收了您的好处,肯定会为您说话的,他不像是那种拿了好处不办事的人。”
“希望如此吧,我可不想上前线和红党上阵搏杀,他们打起仗来可都是不怕死的狠人。”提到红党,梁铭章眼中闪过一抹惧色,显然之前在红党手里吃了不少的亏。
就在办公室内气氛凝重之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分辨出是专线电话响铃之后,梁铭章一脸大喜,立刻拿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暴怒的咒骂声。
梁铭章站直了身体,神态严肃地回答:“是,是卑职地错,卑职一定痛改前非,争取戴罪立功!”
骂人的自然是处座,骂的那叫一个难听。
但是梁铭章没有丝毫的不适,心里反而美滋滋的,因为处座能骂他,就表示这是最轻的处罚了。
十分钟后,梁铭章将电话放下,整个人长吁了一口气,身形放松地靠在了办公椅上。
“站长,刚刚是处座的电话吗?”徐鼎立刻上前问道。
“不错,是处座的电话。”
梁铭章点点头,说道:“这一关我们甬城站算是过去了,想来是林天明替我们说了不少的好话,这几根大黄鱼花的太值了。”
听到站长没事,身为心腹的徐鼎也松了一口气,要是梁铭章真被调走了,他在甬城站也待不下去了,毕竟一个箩卜一个坑,谁还没个自己人?
“听说你和林天明的关系不错,还私调了几个线人给他,他也承了你的情,这份关系你可要维护好。”
梁铭章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开口说道:“此人依我看绝不是池中之物,将来在军事情报调查处绝对有一席之地,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徐鼎脸色一变,他听出了梁铭章话里的敲打之意,连忙解释道:“站长您误会了,我私调线人给他,不过是看他确实人手紧张,绝没有其他意思,您不要多想。”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
梁铭章摆了摆手,说道:“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我自然是不会阻拦你的前程,这次林天明能替甬城站说话,除了看在那几根小黄鱼的好处上,多半还是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总之你能结交上他,对于你或者是甬城站都是好处多多。
下一次林天明要是再回甬城,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设宴款待他,还有他的家人你也要上点心,上次那种地痞流氓敲诈的事再也不能发生了。”
“是。”
徐鼎连声答应:“属下谨记站长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