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回到熟悉的公寓的时候,某个醉的不轻的男人正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捏着一个小小的精油瓶子往融化好的蜡液之中滴,身旁放着看起来很是精良的融蜡灯,椰子蜡一块块的装在金属碗中,旁边还有雕花的玻璃杯。
唐木清眯着眼睛,估算着用量往蜡液之中滴进各种香薰精油,熟悉的配比和气味冲散了满屋酒气。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反锁公寓大门后走过去坐下,疑惑询问,“不是做了很多吗?储物间都是你做好的香薰,怎么大晚上又要做。”
“有小偷偷我蜡烛。”唐木清忍不住皱眉,凑到蜡液旁边闻了闻,搅拌均匀后倒进已经贴好蜡烛芯的玻璃杯之中,“我刚刚数了,每个味道都丢了好几个,丢的最多的是加了琥珀香料的。”
闻言,诸伏景光一怔。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迟疑开口,“东京市顶级的公寓楼还能混进来小偷吗?”
不太可能吧?
一楼二十四小时的门卫保卫都是唐木清的人,连安全通道之中都有摄像头,怎么可能有人混进来?
而且……偷什么不好非要偷蜡烛,这玩意儿还没有唐木清放在架子上的摆件贵。
唐木清将蜡烛一个个盖好盖子摆在地上降温,擦干净双手之后毫不客气的抱住诸伏景光,脑袋埋在对方脖颈处,“不知道,说不定有什么人偷我蜡烛呢。”
琥珀加沉香,再加一点麝香,这种味道馥郁却又并不刺激,明明是穿越前调出来的,但是现在丢了……可能是管理员偷走的?!
而且……
其余的味道的丢失……可能是琴酒偷偷拿走的。
琴酒那个男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疯批得要死,实际上也是个傲娇的。
诸伏景光轻叹一声,“记错了吧?”
“谁知道……”唐木清呢喃一声,脸颊在诸伏景光脖颈上蹭了蹭,“送走他们了?”
“嗯,Zero在担心你威胁我,让我好端端一个警察变成了你的家庭主夫……”想到这里,诸伏景光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怎么那么会想呢?”
“哈哈……”唐木清忍不住笑出声来,手臂环着诸伏景光的腰坐在地毯上面,闭着眼睛任由酒意弥漫,“让他想吧,反正你现在已经回到警视厅了,不过……”
唐木清顿了顿,突然开口,“在警视厅的生活还愉快吗?需要我这个前任老板帮你疏通一下晋升的关系吗?”
哎,霸总就是可怜,有白月光的霸总更可怜了。
不仅要安排好工作,还得操心白月光有没有受到职场压榨,顺便操心一下白月光什么时候升职加薪。
诸伏景光心中的无奈更甚,感觉自从认识唐木清之后底线一步步降低,已经能够眼睁睁看着唐木清说出这种有点贿赂腐败意味的话而没有打断对方了,“倒也不用,感觉不升职似乎更好。”
这种生活放在以前已经是想也不敢想了,况且自己的状况确实不适合升职,否则到时候组织让自己打探什么消息就会显得很为难。
没有被黑化也得强行黑化。
“好。”唐木清应了一声,手掌上移挪到诸伏景光脸上,指腹在对方下巴上蹭了蹭,“你最近又开始蓄胡须了,不好看。”
闻言,诸伏景光一怔。
他微微后仰头颅转头看着唐木清,一侧眉毛挑起来,眼底带着戏谑笑意,“怎么?和琴酒待得时间太久,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我现在算是……人老珠黄?是不是应该去学习一下中国的古文,长门赋?”
唐木清弯着眼睛笑着,因为年纪的缘故眼角带着一点点细碎的纹路,但并不显得衰老。
他用拇指搓了搓诸伏景光下巴上的胡茬,忍不住叹气,“你这样子看起来有点悲伤啊……我不喜欢。”
说着,唐木清起身,快步走去浴室找出剃须刀,顺便拿着软化剂和热毛巾走了出来。
向来以温柔示人的资本家眉头拧在一起,将小卧底按在沙发上用热毛巾敷着下巴,胡须软化剂被熟练地摇晃均匀,旋即糊了半张脸。
诸伏景光再一次叹息,“你可真嫌弃我的胡须……”
自小养尊处优的唐木家主向来精致且挑剔,在过去的助理生涯之中会皱着眉头看着他的穿衣打扮挑剔地让他回去换衣服,后来甚至让服装品牌每个季度都送新衣服过来,一套套搭配好装在防尘袋之中。
而现在,他,诸伏景光,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要被一个比自己小三四岁的男人按着剃胡须。
三十岁的大男人,留点儿胡子就这么不招待见吗?!
“不好看,总让我想起你拿枪抵着心脏的样子……”唐木清皱着眉头,握着刀片将诸伏景光下巴上的胡茬剃的干干净净,露出光洁的皮肤,“才三十岁装什么稳重,胡须一点都不配你的眼睛。”
诸伏景光仰着头任由刀片贴着脖颈皮肤动作,没有半点儿反抗的意味。
喉结滚动,声音压低避免太大的动作,“离职了还要听你的?你是不是打算还管一管Zero的穿着打扮?”
“你吃醋的话我就不管了。”唐木清笑笑,松开手将刀片丢进盒子之中,又用热毛巾将剃须泡沫擦得一干二净,“不过他真的不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