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唐木清靠在一个小小的沙发床上面,身上披着毛毯,手中拿着的玻璃杯中装着琥珀色的酒液。
他侧着头,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一旁的银发男人,轻声道:“偶尔看看星星,是不是觉得眼前的所有事情都变得渺小?”
“嗯?”琴酒发出疑惑的声音,手掌在面前的天空望远镜上轻轻摩挲,“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唐木清靠着抱枕,微微闭上眼睛,声音轻柔,“世界之外有那么多的星星,我只是待在一个渺小的点上,脑子里思考着天思考着地,思考着怎么和同我一样的渺小人类争斗,赚取对方兜里那点儿单薄的金钱。”
唐木清抬手按着琴酒的手掌,将对方扯到沙发小床上靠着,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在我这种黑心肝的人眼里,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像是我未来要开辟的资源,可以用来换取更多的金钱,那些黑暗的地方,或许有比我们更强大的星球藏起来,那将是我的对手,不过……好像这辈子是看不到了。”
“所以想要活的久一点?”琴酒轻叹一声,伸出手给自己倒上酒,“你的目标太远了,登月于我们而言都是困难。”
“不不不……”唐木清抬起头,目光注视着天空之中的明月,轻声道:“人类的基因中藏着一些暴虐的征服欲,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被权利和金钱蒙蔽了眼睛,即将或已经变成了一种被欲望驱使的野兽,这种时候抬头看看广袤的星空,就会觉得我真狭隘啊,我都已经这么不要良心了,竟然还只是在和同类斗争。”
“然后你就花点儿钱,投资一下其他的行业,给航空研究所捐点钱,安抚一下自己的良心。”琴酒笑了一声,举着酒杯喝酒,“然后开始下一次的征服与斗争,从同类手中赚更多的钱,站在高楼顶层俯视自己的同类?”
唐木清:……
就不能给资本家给点儿面子吗?
“有些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犀利的。”唐木清笑笑,脑袋一歪靠在琴酒肩头, 眯着眼睛轻声道:“我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算了,我母亲还是很宠爱我的,我冠着父亲的姓氏,看着他一次又一次背叛家庭,家中产业庞大却是他招蜂引蝶的资本,后来父子相残,都变成了我招蜂引蝶的资本,大家都是一样,我再恶心也变成了和他一样的花心和风流。”
“据我所知唐木家曾经的家主没有任何绯闻,家产如今也不在你手中。”琴酒瞥了一眼唐木清的脸,将酒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我说的是唐家,不是唐木家,你可以认为……我从来不相信现在,我只相信我的梦。”唐木清拍拍琴酒的手背,继续道:“不要再反驳我了,我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说出来的话都没什么逻辑。”
闻言,琴酒侧头看看唐木清。
对方闭着眼睛靠着,厚实的毛毯从腰腹盖到脚面,苍白的脸颊上带着些许酒醉后的红色。
琴酒冷冷的哼了一声,刚想继续躺着看星星就被抓住了手掌。
唐木清将琴酒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轻声道:“明天陪我出门旅行吗?要带上宫野明美姐妹俩,想去给她们现场看看饼。”
画饼怎么能够呢?
他怎么不得让这姐妹俩看到饼之后再去为了他出生入死?
“看完了星空?要继续没良心了?”琴酒站起身来,俯视着唐木清,“你是打算掏钱买我的时间?”
“不,这次不给钱。”唐木清坦然摇头,睁开眼睛看着琴酒,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这次的交易条件是……一个留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宫野明美,她害怕你,她会成为你留在我身边的眼睛,而且啊……”
唐木清晃晃琴酒的手掌,“真的不要一起出去玩吗?”
琴酒:……
心脏上好像凭空出现了一只手,这只手戳了戳进行试探,然后慢慢缠绕在上面,最后猛地用力捏紧。
“一亿日元。”琴酒冷冷的看着唐木清,说完这句话后朝着屋内走去,脚步又顿了顿,“吹海风?记得带上医生。”
“啊啊,给你十亿日元。”
唐木清失笑,嘴角翘起弧度,抱着抱枕笑着喝完最后一点酒,这才快步跟上琴酒的步伐,嘴里还不肯放弃的念念叨叨,“我能量一下你的身材吗?要给你买泳衣的。”
“如果雪莉酒瞪我的话你会挡住吗?”
“下水玩的话你还要带武器吗?”
“哦对了,你能告诉我枪支进水还能用吗?我不了解这个。”
琴酒忍无可忍,“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