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七扭八歪的抽丝的红纱,非要给他盖上。
这是阿枭从床头帷幔上扯下来的,想扯成四四方方的样子,到手却是圆不溜秋的一块,他不会用金线织就鸳鸯图,就只能用手抽了几分根线,红纱出现了几条因为抽丝蔓延出的线条,便是他绣上的龙凤呈祥。
他自己做的,百般欢喜地拿到陆棠鸢面前。
却被陆棠鸢挑剑刺破甩到了一边。
“本宫的话你可曾记在心里?就这破布也配拿到本宫面前,荒唐。”
阿枭的笑僵在了脸上,“殿下...掀盖头,洞房。”
“改日吧。”陆棠鸢也长了记性,说话不那么直白难听,“今日本宫饮酒宴客,实在太累了,你莫要勉强本宫。”
阿枭把被刺破的红纱捡起来,拍了拍尘灰,笼在掌心里。他仔细看了会儿陆棠鸢的模样,酒气有,醉意没有,挺拔的样子也不像疲累。
便凑近了些,坚持把红纱递过去,“不信你鬼话。”
陆棠鸢蹙眉,“跟谁学的这些话?”
阿枭使劲摇头,像个甩水的小狗似的,“不听你打岔。”
陆棠鸢:“......”
陆棠鸢看着阿枭手里的红纱,破破烂烂的,实在看不上眼,哪怕把他身上的喜袍剪了,都比这一块好接受得多。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昭贵妃从靠山成了污点,大祭司的天象之解成为了所有人都无从求证的结,他亟需一个天大的、能盖过天象的功绩,让父皇看见,让众臣看见,让天下万民都看见。
而这个功绩近在眼前——出征北疆。
大崇东侧靠海,西侧与南侧的蛮族,早些年都被他攻占降服,就只剩下北疆,这个历代祖辈都不曾动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