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的,又过了个把小时,厉自宇终于消停了。
这部电影再开机,就是第三次拍了,老话总讲“事不过三”,再出幺蛾子可就太不吉利了。
宋争和秦淏商量着想要万无一失,便趁机追加条件,决定即日起封闭剧组,不允许粉丝探班,并让厉自宇签了保密协议,保证拍摄期间不会向外透露任何关于剧组调换角色的消息。
前有宋争、许竟被拍一起离开剧组,出入机场,后有封闭拍摄,停止探班,换角色的事情当然瞒不过媒体和营销号,但这正是秦淏要的效果:随便他们如何猜测,任凭外界波澜四起,所有当事人一概缄口不语。
如此一来,最大程度地勾起吃瓜群众的好奇,并令它们随着拍摄进度逐渐累积,宣传buff自然就越叠越满了。
应许竟的要求,小常给他买了傍晚的机票,等落了地,再回到酒店,沙漠的天就差不多要黑了。
他给宋争发了条消息,行李还没收拾完,宋争便回复说自己在房间,让他带上结婚证过来。
许竟从包里拿了结婚证,想了想,又翻出一枚新的阻隔贴,对着镜子换好。
他特意把外套拉链系到顶端,遮住脖子周围,不想让宋争看到。
不然,宋争又该提起匹配度的事儿了。
又不是真的情侣,说什么说,不嫌烦得慌。
对着镜子,像是怕不稳妥似的,许竟又把外套帽子也掀起来,扣在脑袋上。
宋争和秦淏都在,他们点了披萨,七扭八歪地窝在床上吃,一边吃,一边不知道在聊什么。
屋里没开窗,一股刺鼻的烤洋葱味扑面而来,许竟皱皱眉,把帽子拉得更低,但对此未置一词,只说:“明天开机?”
“差不多。”宋争扯了一块新的披萨,朝许竟的方向递,“都解决了。”
许竟摇摇头,委婉地拒绝了他:“谢谢,不用了。”
宋争随口问道:“不喜欢吃吗?”
披萨还好,虽然有点油腻,却不是完全不能吃。许竟不喜欢吃的是洋葱,而那块夏威夷披萨上有很多洋葱块。
但他不想告诉宋争真相,更多的,是不想让宋争知道自己的喜好。
于是他做出遗憾的表情,笑着说:“太晚了,我不能吃。”
宋争没有怀疑,只以为许竟是要保持身材,就说:“好吧。”
他翻身下床,洗干净手,然后问许竟要来了另一份结婚证。
两个小红本并排摆在床边,宋争盘腿坐在地上,苦撑着下巴苦恼道:“官宣文案写什么好呢……”
“余生请多指教。”
秦淏头也不抬地来了一句,声音模糊,嘴里还有没咽下去的披萨。
“土不死你。”宋争没好气道,“这么好的话,你留着自己结婚的时候用吧。”
许竟不禁在心里发笑,觉得眼前的两人好幼稚。
估摸着把他叫过来只是要结婚证,他就说:“你们慢慢想,我先回去了。需要转发的时候,告诉我就行。”
注意力被许竟的声音吸引过去,宋争猛然抬头:“别走!”
“啊?”
许竟被喊得一愣,有点不知道宋争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宋争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大概是为了掩饰尴尬,他挠挠耳朵,说:“这件事情也有你一份嘛,帮忙一起想想。”
婚姻确实归他们双方共有,但可惜是假的。
理由不成立。
他要是好好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许竟兴许就答应了,但他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谁能乐意。
空气里的洋葱味也让人越来越烦躁。
许竟懒得装了,干脆摆出一个比这场婚姻更假的笑容:“我想不出来。”
说来奇怪,放在别人跟前,宋争算是个蹦精蹦灵的主,没吃过什么亏,谁在他这儿也基本占不到便宜。
偏一遇到跟许竟有关的事儿,他就像被地主家傻儿子附身了似的。
“你都没想,就说想不出来。”
他不悦道。
秦淏是多有眼力的人呐,见此情形,赶紧抓起盒子里最后一块披萨。他趿拉着鞋,边往门口走,边说:“你们两口子的事儿,我跟着掺合什么,回去洗洗睡了,明天一堆工作呢。”
门一开一关,带走了一股烤洋葱的味道,许竟正巧站在门边不远处,甫一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觉得,房间里好像没也刚才那么熏了。
他默默叹了口气,心想自己怎么回事,不过才跟宋争相处了两天,居然就受到影响,也变幼稚了。
跟傻子较劲,何必呢。
再说,他又没有真的变成宋争的老婆,只是法律证件意义上的伴侣,拿什么身份和立场跟人家较劲。
这么想着,许竟走到房间深处,把窗子打开,回身又顺手收好床上的披萨盒子,丢进垃圾桶,系好袋子封口。
“演员不就是照本演戏么,创作的事儿,还是得让你们学编导的来。”
他退回门边,重新做好表情管理,玩笑着说道。
宋争逐渐觉出不对劲了。
看到许竟行云流水地一套收拾卫生的动作,他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人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