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强迫你们接受他、喜欢他,”宋争急忙说,“就像我也不会要求他必须对你们做到什么样,是相同的道理。你们都只需要面对我,其他的事情,让我来平衡。”
奚扬无法理解他的话:“胡说,既然都奔着要成为一家人,怎么还计划过两家的日子?我和你爸结婚,不都得拿你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当自己的父母孝顺,真搞不懂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宋争摇头:“时代变了,我们年轻人都这么想的。你和我爸生我、养我,咱们之间有这么直接的血缘关系,我尚且不会因此无条件地顺从你们的安排,更何况换做是儿媳妇……”
“你先别说那么远。”奚扬隐隐觉得不对劲,出声打断。
宋争充耳不闻,继续说:“你们之前的那些观念都不对,若要达成一致,必定是有一方退让,不然怎么会有个词叫做‘委曲求全’,父母和爱人之间毕竟是后聚到一起的,总是有这方或那方让步,日积月累肯定会爆发矛盾的,还不如你们都别吃亏,让我在中间当平衡木,保持两头轻重,大伙儿一起开心。”
奚扬脑子转了半天,终于找回重点:“你少在这答非所问,要怎么处理父母和爱人的关系,是你自己的事儿,不用在这给我说教洗脑,现在的问题是我和你爸不接受许竟这个儿媳妇。”
“我就要他,”宋争毫不犹豫道,“你们能怎么样,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门?那我就绝食,我跳窗户,反正只要还有一口气,我肯定能找到法子跑出去。”
奚扬气得抬手一巴掌拍在宋争脑后,打得他一缩脖子。
“小混蛋!”
对峙就是这么回事,谁更无赖,谁获胜的几率就更大。
宋争是他亲生的,奚扬心里比谁都清楚,这兔崽子并不是吓唬人,而是真能做得出来。
但反过来,他和宋庭聿都有着更复杂的身份和社会关系,不可能像宋争那样,毫无顾忌地撒泼耍赖以达成目的。
父母在孩子面前,也许能够一时“威风”,但总归还是战败的那一方。
“你怎么打算的,”奚扬仰躺在宽大的靠椅上,“好歹让我们有个准备。”
宋争耸耸肩:“实话实说咯,把责任都揽到我身上。我也没骗人,实际情况本来就是这样,反正不能让别人都觉得许竟有错。”
闭着眼沉默半天,奚扬才再次开口:“后果你都想过吗?你的事业受到影响,又该怎么办?”
“影响肯定会有,但也只是暂时的。娱乐圈嘛,我又没违法乱纪,也没犯什么不得了的伦理道德错误,网友顶多骂我是个不懂事的狗屁富二代,一阵子过后还不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拍我的片,他们买他们的票。”
“你倒看得透彻。”
奚扬冷哼道。
这栋房子的院墙建得不高,忽略院子的大小距离,从一楼窗边也能清楚看到天色的变化。
路灯的光亮已经越来越弱了,意味着黑夜状态进入倒计时。
“算了,儿大不由娘,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走的时候把你那堆破烂东西也带走,别回来气我和你爸了。”
话是这么说,宋争心里明白,奚扬的意思是让他出去“躲”一阵子,免得和宋庭聿的安排不对付,又惹得彼此都不痛快。
回到房间,宋争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距离天亮也没几个小时了,心里乱糟糟的,反正睡不着,他干脆拿出行李箱轻手轻脚地收拾起来。
天刚蒙蒙亮,没等宋寒和秦淏起来,他便扛着行李箱,开车离开了宋家别墅。
反正虽然不在家里住了,这两个人,他想见还是随时能见到的,用不着刻意告别。
到剧组所在的酒店,外面已经有不少记者狗仔在蹲守,宋争把车开进去,停在楼下,给许竟打了个电话。
刚拨过去两声,他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妥,怕许竟还在睡觉,于是想挂断。
不过还没来得及这么做,电话就接通了。
许竟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刚睡醒:“喂?你过来了吗?”
“啊,对,”宋争答道,“在楼下了,你行李多不多,我上去帮你吧?”
许竟攥着电话,回头看向还没收拾完的两个大箱子,犹豫道:“我还得一会儿,你上来等也行。”
免费的力工,不用白不用。
等两人把东西都搬回车上,房卡也交还给剧组的工作人员,离开酒店,已经快上午10点了。
外面的人更多了,瞧这情形,去婚姻登记处之前找地方吃口东西的计划是泡汤了,好在宋争早有准备,伸手到后座的背包里,拿出一瓶出门前从家里冰箱“偷”的牛奶,还有过来路上买的刚出炉的无水无糖小蛋糕,递给许竟。
“谢谢。”
许竟轻声说道。
宋争呲牙一笑:“跟我客气啥,快吃吧。”
“等会儿车子开起来了再吃,”许竟说着,外套口袋拿出墨镜,单手甩开镜腿,给自己戴上,“别被人认出来。”
婚姻登记处在市区,酒店离那边有一段距离,宋争知道他的意思是想等车子开到快速路上,进入平稳驾驶了再说,就解释道:“没事儿老婆,你吃吧,他们都认识我的车,一路跟着咱都